朱邪赤心面對的是關愁海,成名多年的大宗師。
他自己剛剛晉升大宗師,雖然憑藉特殊的死氣和關愁海打了個平分秋色,但真時間長了,他肯定不是對手的。
剛剛雖然只有一瞬間應付李長生,原本以為還來得及回防關愁海,但他實在是低估了一個道門宗主的底蘊。
關愁海沒有浪費這一閃而逝的機會,催動金剛雙鐲給了他致命一擊。
一股更恐怖的死氣徹底失控爆發開來,饒是強如李長生和關愁海都急忙往後閃躲避開。
被死氣籠罩,方圓數十丈的花草樹木瞬間枯黃。
而朱邪赤心,半跪在中央,進的氣還沒出的多,顯然是生機斷絕了。
場中其他人紛紛臉色一變,李長生一臉凝重:「能聚集起這樣濃烈的死氣,得有多少人死在你手上。」
朱邪赤心雖然身為繡衣使者的大統領,死在他手裏的官員不知道多少,但也不可能練成這樣的死氣,整個朝堂的官員都被殺光了恐怕都還不夠。
朱邪赤心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但他此時沒功夫回答了,而是望向了遠處的皇帝,滿眼的不解。
「阿彌陀佛,施主渾身殺孽,當有此報。」鑒黃大師雙手合十,身為佛門出家人,他一般講究慈悲為懷,哪怕是大奸大惡之人臨死前他也會憐惜幾句,但感受到剛剛朱邪赤心身上的死氣,難得地覺得死得活該。
趙景緊緊盯着趙昊,眼神中同樣有些疑惑:「剛剛你明明有機會救他們的,為何始終袖手旁觀?」
趙昊淡淡說道:「以王無邪的修為卻落到這步田地,顯然是被身邊人背叛,而且是被最親近信任的背叛才能達到那種效果,前車之鑑我又豈能不防?唯有這樣才能看得出來誰忠誰奸。」
眾人這才明白他是擔心朱邪赤心或者溫公公背叛他,所以才冷眼旁觀並不動手。
聽到他的回答,朱邪赤心表情又是驚訝憤怒,又是果然如此,然後再也支持不住,腦袋直接垂了下去。
巫無言忍不住感慨道:「果然薄涼無情,看着那麼多忠心耿耿的為你而死,常言道世間有三種人,男人,女人,皇帝,今日一見總算是明白了。」
這時齊王趙景說道:「大長老此言差矣,這只是趙昊格外薄涼而已,若是我當了皇帝,絕不會像他這般鐵石心腸。」
接下來還需要大家一起通力合作,自然不想其他幾人心存芥蒂。
另一邊那些繡衣使者還有御前侍衛和玄都長老、戒色小和尚等為首的道門高手廝殺得慘烈,而且離這邊遠遠的,顯然清楚這邊是神仙打架,稍稍一點餘波都能讓他們灰飛煙滅,倒也沒注意到這邊發生的事情,不然說不定直接士氣都崩了。
趙昊冷笑道:「說得好聽,等你到了朕這個位子,自然會做一樣的事情,皇者都是孤獨的。」
「我會證明和你不一樣,」齊王冷冷地答道,然後望向巫無言,「大長老,動手吧。」
巫無言點了點頭,手裏虛空結印,嘴裏響起一些晦澀難明的音節。
緊接着一個半透明的稻草人在他身前顯現。
趙昊冷笑一聲:「竟然想用厭勝之術對付朕,巫無言你是失心瘋了麼?」
巫無言也不回答,手中突然形成了七支光針,直接朝那半透明稻草人刺了過去。
一陣肉眼難見的波紋擴散開來,趙昊原本仿佛看戲一般,此時忽然臉色一變。
幾乎同時,他身子一顫,周圍浮起了幾圈黑色的光芒,裏面隱隱可見黑色符文在他身上穿來穿去。
他一直很平靜的表情終於有了波瀾:「為何能對我起效果?」
巫無言表情有些驕傲:「只要知道生辰八字,還有身體髮膚之類的東西,我們巫門秘術就能起效果,這就是我們的規則,」
趙昊沉聲道:「你從哪裏得到我的髮膚之類的東西?」
有趙景在,生辰八字多半是他告訴的,但毛髮皮膚之類的東西,他素來很警惕,齊王不可能有機會得到。
「皇上不是事事皆知麼,何必還問我。」巫無言笑了笑。
趙昊臉色一沉,望向了已經斷氣的溫公公,心想這狗奴才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