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晰幾人都和菲世一樣憂心忡忡,可就算如此也不能自亂陣腳。顧小浩一臉沉鬱的望向凌天所在的馬車,盼切出聲道:「天兄,你可別出什麼事啊,我這麼多年來就交了你這麼一個朋友。」
馬車內,凌天平躺在靠椅上的身軀微微顫動,額頭上溢出了成群的汗珠,銀斜而筆挺的劍眉時而揉雜在一起,一副做噩夢的神態。
彥千雪從儲存空間內拿出一張金色的絲娟,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凌天額頭和臉上的汗水,那絕艷動人的臉上帶着憂鬱和傷痛之色。
「你又做噩夢了嗎?究竟要怎樣才能讓你走出那片陰暗?」彥千雪金眸微垂,眼中黯然失色。
凌天的夢境中
「快跑啊!」
「殺人啦!」
「救命啊!」
「啊!~」
一道道惶恐和絕望的吶喊音在整個大院裏四處徘徊,凌天的眼前人影逃竄,那一張張帶着恐懼的面孔在他眼前不停轉換,顯得弱小而無助。
一團血液頃刻似瓢潑大雨般朝凌天撲面而去,他只覺眼前一紅,全身上下便即刻被這淋淋鮮血所浸透,而在他身前的幾人則被利刃穿腸破肚。
這些人帶着死不瞑目的雙眼望着他,仿佛是一把把銳利的刀劍般要戳穿他幼小的心臟。
他抬手看着沾滿血跡的雙手,這雙手幼小而紅艷,顯得極其的微不足道。他大腦一片空白,雙手隱隱的顫抖了起來,無盡的恐懼似成千上萬的手臂般將他緊緊抓住,使其動彈不得。
「嗤嗤」
鋒利的刀刃從那幾具冰涼的屍體中抽出,幾具屍體紛紛「撲通」一聲栽倒於血泊之中。
幾個手持刀劍的黑衣蒙面人目光兇惡的看着渾身是血的凌天,接連投以嘲諷冷語道:「喲!這不是那個廢物大少爺嗎?!是不是嚇得尿褲子了啊!哈哈哈」
「這廢物估計是連逃跑都忘記了,畢竟是一個沒有任何修煉天賦的廢人。」
「讓這廢物解脫吧!我看這廢物活着也挺累的,現在就讓他一走了之!」
「滾開!」正在幾人七嘴八舌、惡意滿懷時,一道洪亮如鐘的聲音將幾人震得一陣哆嗦。
幾人聞音色變,連忙向兩邊避讓而開。一個滿頭紅髮,皮膚暗黃的高壯男子正在幾米開外的地方看着凌天。
這人身穿一件單薄的馬甲,全身的肌肉勁爆駭人,如同一塊塊剛硬的鱗甲。
他手持壯闊大刀,一副狂放蠻橫的模樣道:「據說天門宗主是這世界最強的人,我千里迢迢、白費心機的來到這裏,結果這天門宗主竟然杳無音訊、生死不明,真是讓我大失所望!不過你身為天門宗主的兒子,想必也能讓我痛快一番吧,所以你就替你父親與我一戰!」
語罷,他留有刀痕的臉上露出了猙獰恐怖的笑容,那雙冷銳的眼睛也閃出了紅色的凶光。
其他幾人聞言都心生惶恐,因為這男人被世人稱為狂魔,不僅實力強不可匹,而且為人兇殘不講道理。只要是被他盯上的人,都無一例外的死相極慘,可以說是毫無人性可言。
凌天面色冷白,抬眸痛恨萬分道:「為什麼?!我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下此狠手!為什麼你要將天門趕盡殺絕,我父王曾經拼死守護你們,而你們不但不心懷感激,還狼心狗肺的痛下殺手!這究竟是為什麼!」
嘹亮的聲音響盪而出,這撕心裂肺的吶喊發自肺腑,讓人深感悲愴之意。兩行淚水如雨淋下,打濕了他的整個臉龐。
幾個黑衣蒙面人見凌天咆哮出聲,紛紛都面露震驚之色,畢竟這廢物在遇到狂魔時沒有落荒而逃,反而還振振有詞的講大道理。不過這只是以卵擊石罷了,要知道狂魔鐵石心腸,對人生道理完全無動於衷,這樣反倒會讓狂魔更加變本加厲。
狂魔咧嘴狠笑,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道:「你問我為什麼?那我就告訴你,在我的字典里只有殺與被殺,弱者就像是任由宰割的羔羊,毫無生存價值,只能淪為強大之人的養料!弱肉強食,你跟我談守護?那只是無能的表現!」
一個蒙面人頃刻閃身於狂魔身旁,雙眸散發着幽冷的寒光,聲音無情無味:「血殺盟的盟主傳令下來,天門在今夜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