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大殿內外的人閒心逸志、大吃大飲,顯得滿面紅光、和睦融洽。只是在這隆盛而恬適的氛圍下,凌天還是察覺到了來自另一方邊角的冷瑟之氣。
順眼看去,冥蛇正盤腿坐於凌天的斜對面,雙目玄冷似鐵的盯着他,完全沒有用餐之意。
凌天看着這飽含敵意的眼神,內心頓時有些不悅了起來。這傢伙還真是沒完沒了,弄得自己好像是他的殺父仇人一樣。不過此刻要以和為貴,為了不破壞此刻恬適的氣氛,他還是決定隱忍而過,直接對其視而不見。
如果一個人一直用痛恨冷冽的眼神看着你,那你或多或少的都會有些不適,這是人之常情。
歌聲徘徊,繞樑三日。大琴小弦,餘音裊裊。鐘鼓管樂,熱情奔放。這些賞心悅目的表演與此地之人的心情相得映彰,將這份憨純四溢之象演繹得酣暢淋漓。
凌天也沒有什麼拘謹,敞開胸懷的吃喝觀賞,完完全全的融入了這種熱情高漲的氛圍里。
平常的他忙忙碌碌,哪有這遊樂吃喝的功夫?這次難得的盛宴一旦錯過,明日就機不可期,所以與其悶不作樂,倒不如敞開心扉的融入其中。
他夾起一塊肉就往嘴裏送,餘光盯在了半夢的身上。
半夢獨坐一方,面朝殿門之外,目光聚焦於殿門外的演奏之上,顯得十分寧靜,好似在欣賞演奏的每一個細節。她纖長的玉指輕放於桌角,伴隨着音樂的節拍而輕輕點動着,完全沉浸於鳳簫鶯管中。
凌天見半夢這般投入,心想半夢應該是懂樂器的,因為只有懂樂器之人才能明白這樂曲之後的情感和隱秘。
龍姐正常的用餐,坐在其另一旁的是一個相貌堂堂的男子。此人身穿一身修長之服,舉止優雅得體,就連用餐的動作都和龍姐有些相似。他與大眾一樣是暗精靈,但皮膚卻不是那般的深紫,而是略微帶紫,整體看上去倒有一種英氣逼人之感。
此人名為一鎧,是暗精靈種族中德高望重、名列第一的強者,且享有精靈戰神一稱,也是半夢身旁的得力主將。
一鎧的目光時而會望向龍姐的妖艷之身上,臉上始終帶着舒和的笑容。
美若天仙的女子他倒是見過不少,但是像這般傾世絕艷、海棠瑰麗的女子他卻是曾未有見,而且此女不但貌勝天仙,還高貴卓立、氣質芳華,給人一種不容褻瀆的冷艷之感,簡直是殃國殃民。這氣質和芳艷,就連魔女大人也不及。
此女給他一種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感覺,即使他伺機良久,也沒有找到合適的搭訕機會。正想間,他抬起酒杯飲了一口紅酒,假裝更換坐姿來靠近龍姐。
這個動作看起來合情合理,卻顯得有些刻意。因為他這一個動作弧度過大,原本離龍姐有一大截的距離即刻便只有一手之隔。
龍姐察覺到了一鎧的動作,柳眉微微皺起,很明顯是有些不滿。當她用疑惑而冷淡的眼神看向一鎧時,一鎧則目視別處,一副心不在焉、若無其事的模樣。
一鎧雖然表面自然從容,但是內心卻慌亂緊張、不知所措。這種感覺他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體驗,他幼年之時就天賦卓越,此後在族內的對抗賽中一鳴驚人,之後入軍征討、所向披靡、未有一敗,因而附有獨孤求敗一稱。
作為一代戰神,他沒有惦記兒女情長,也從未想過為愛而狂,但是這一次他真的有一股想大愛一場的衝動。
龍姐見這人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樣,誤以為此人是放蕩隨性的粗魯之人,也懶得與其浪費口舌,直接將嬌身往凌天的方向靠了過去,一鎧和她的距離便被再次拉開。
正吃得暢快的凌天被龍姐挪過來的嬌身輕輕撞了一下,當即就頓了頓身體,側臉看向紅顏殃國的龍姐。
龍姐也側臉相望,兩人一時間目光交接,氣氛霎時就變得奇妙了起來。
一鎧見龍姐半天沒有動靜,甚覺奇怪的轉目而望,恰好就看見了兩人相視的一幕場景,當即驚得雙目圓瞪,心想這情節發展不對勁吧!怎麼轉眼間這女人就挪到另一片和別的男人暗送秋波了?!
在外人看來,凌天和龍姐之間的對視有一種極其曖昧的感覺。因為兩人相靠甚近,又彼此擁有絕世仙貌,所以畫面顯得十分融洽,簡直是天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