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彥千雪清婉動人的臉上含羞怯懦,南弒月言體內的天魔邪意更生,想要教訓一頓的念頭漸漸消去,另一個想法冒了出來。
他驅使着南弒月言的手臂朝其探去,南弒月言那原本月冷清輝的臉驀然間佈滿了橫行之色,與之前完全判若兩人。
既然決定要養肥了吃,那現在不如先行驗貨, 品嘗下口味如何,向來挑剔的他可不會隨便,若是口感不好,就果斷棄之殺之。
彥千雪盯見南弒月言帶着一臉惡棍的神情向她彎腰湊近,腦子裏一片混亂,眼見伸來的魔手就要觸及她的肌膚,沒來得及多想,便閉眼本能地掄出了一巴掌, 櫻艷若花瓣的唇里不見思索地吐出兩字, 「噠咩~」
「啪~」
火熱的一巴掌毫無懸念地落在了南弒月言的臉上,朝彥千雪伸過去的手也頓在了空中。
南弒月言一副石破天驚之色,兩眼微瞪,神情怔愣,儼然被這一巴掌扇懵了過去,而其體內的天魔更是大吃一驚,始料未及。
怎麼可能?!守在他體外的魔力竟然全無反應,這不應該啊!哪怕是人間仙境強者的一擊也很難破開他魔力的防禦,怎麼這平平淡淡、修為尚微的小丫頭卻能無視他的魔力屏障?這也太沒道理了。
彥千雪打到南弒月言時心中也掛滿了神疑之色,反應過來的她連忙後退了幾步,瑩玉的眼眸微轉,臉上旋即洋溢出嬌蠻之色,玉手插腰,胸有成竹,道:「怎麼樣?怕了吧!跟本公主作對可沒好下場,我勸你乖乖就範!」
堂堂主朽一界的魔怎能容忍這種乳臭未乾的小丫頭信口雌黃,頓時擺正臉色, 對彥千雪狠厲出聲,「大膽!你什麼身份?竟敢對本魔大放厥詞,今日你算是要倒霉了!」
這般說完,他收手動用魔力,血氣化作一團熾烈的火炎在他手掌上騰騰燃起,熏天赫地,灼滅虛元。
「嘴欠是吧!本魔讓你嘗嘗魔火焚身的滋味!」語罷,他手指微動,魔炎頃刻轉移至彥千雪的身上。
「哄~」
魔炎如同水柱一般從彥千雪的腳底一直攀升而上,將其包裹在內,火勢奇猛,呼嘯長空,仿佛將周圍的空氣也一併燃燒殆盡。
同想像中的一樣,彥千雪被魔炎狂肆焚燒,本來他還想大發慈悲的先放這小妮子一馬,可沒想到這小妮子不識時務,天生麗質也無用,正好烤熟了吃進肚子裏。
彥千雪被魔炎牢牢覆蓋,然而料想中的疼痛卻並沒有傳來, 反而適從自在,安之若素,索然無感。
果然如此,這傢伙的攻擊對自己沒有效果,難道是因為南弒月言吃了她幾滴血的緣故?具體的情況她也不清楚,不過她倒是明白了一點,那就是眼前這傢伙根本不足為懼。
想罷,她玉手叉腰,邁步上前。
這個動作讓心高氣傲的天魔又為之一愣,隨後想到應該是這小妮子在垂死掙扎,便也釋然開來,畢竟這妮子已是強弩之末,不信她還能再給自己來一巴掌。
「放肆!」
「啪~」
剛一想完,冷不伶仃的一巴掌又甩了過來,別說躲閃,他的腳根本動彈不得。
「怎麼跟本公主說話呢?!南弒月言,你也有今天,平日對本宮冷如冰霜,本宮早特麼看你不爽了,還有你用這嘎嘎火焰想幹嘛?是想給本宮驅寒嗎?」彥千雪擺出平日在宮殿內的強勢,姿態高不可攀,宣以冷斥。
這意料之外的嘴巴子着實讓天魔迷失了方向,不過讓他更為震驚的是這具軀體的意識正在逐步復甦,已是有了抗拒的苗頭。
剛才的耳光他完全可以閃過,只是身體不受掌控,以至停滯原地,白白挨了一巴掌,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按道理他應該完全剝奪了這具身體的控制權,而那小子神魂沉論,最多不過一日便將魂消道滅、不復存在,他當初施展的魔族禁術血淵契約時就是為了達到這一目的,現在怎麼不管用了?
見南弒月言不做反應,木然無色,彥千雪柳眉一豎,二話不說就跳起來又在南弒月言的臉上掄了一耳光,把南弒月言打得俊臉微側,秀長的紅絲直瀉而下,似平靜舒垂的柳絮一般遮蓋在眼前,讓人難以看清他的神情,一身盡籠暗沉,像是在體表拉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