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聞此話,姜佩玲、姜明鏡臉色皆是大變,嘴唇張了張,驚悚至極的不停互視,仿佛看到了彼此眼裏的絕望。
兩人都明白陳平說的「自己人」是什麼意思。
不外乎看中了姜佩玲的資質,想將她收為侍妾。
原本當元丹修士的房中人,也是不少築基女修夢寐以求的事。
可姜佩玲的情況不一樣。
即使家族護不住這條真鳳,可送去攬月宗,至多百年,她就會成長為手握實權的元丹長老。
但做陳平的侍妾,她以後則算是海昌陳氏的一員了,和崆湖島姜家再無多大的關係。
姜明鏡雙拳緊繃,指甲鑲進了肉里,悔恨萬分。
若非他一意孤行違背大長老的禁令,偷偷帶孫女外出尋寶,也不會遭遇這種事。
看陳平強硬的態度,兩人今天不答應,可能都要死在這座呈坎島上。
「陳前輩,請恕晚輩無禮,佩玲……她已有良配,攬月上宗的某位元丹長老……」
姜明鏡支支吾吾的道,試圖搬出金丹宗門做最後的掙扎。
「兩位不必驚慌。」
陳平打斷他的話,頗有些哭笑不得的道:「本座還不至於可憎到強收侍妾的地步。」
聽罷,姜明鏡心頭不由一松,但仍舊警惕的道:「那前輩先前之言是什麼意思?」
「佩玲丫頭師承何人?」
陳平目光轉向姜佩玲,溫聲道:「假使她未曾拜師,本座打算代師收徒,認一個師妹。」
「佩玲自測出靈根後,一直待在家族由我和大長老悉心教導,還沒有正式拜師。」
姜明鏡眼睛一亮,急忙回復道。
師妹和侍妾代表的蘊意天壤之別,姜佩玲若得海昌陳氏的庇護,他姜家也跟着沾光。
r> 至少那些敵對的築基家族,萬萬不敢再來招惹崆湖島了。
可憐這會他還不知道,陳家即將和更強的鄧家開戰,不然哪還能如此的興高采烈?
「佩玲你本人是否願意?」
陳平雙手合攏,笑眯眯的道:「我的師尊是名假丹修士,但他老人家已經仙逝多載,本座是他的隔代傳人。」
姜佩玲露出一絲猶豫的表情,卻剛好看見祖父使來的眼色,當即脆聲的拜道:「全憑前輩做主。」
「好!」
陳平目中精光一閃,神念在儲物戒里的一截二階鐵木上轉了幾圈,接着,一塊嶄新的靈位就握在了手中。
「丫頭,你行拜師禮吧。」
端正的擺着靈位,陳平莊重嚴肅的道。
姜家祖孫面面相覷,眼裏划過一絲奇怪之色。
因為這靈位實在太獨特了。
除了中央的位置刻着「先師寄靈」外,唯有角落的一行小字「望師尊來世長生久視。」
無名無姓,無刻碑之人的名號,這真的是個正正經經的靈位嗎?
姜明鏡暗暗苦笑,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不拜師,他和孫女恐怕走不出陳家海域了。
「崆湖島姜佩玲拜見師尊。」
規規矩矩的對着靈位行了叩首禮,跟着,姜佩玲又朝師兄陳平三作揖。
「師妹請起。」
陳平笑意連連的扶起姜佩玲,一副大為高興的模樣。
其實,他這一招代前世收徒也是逼不得已。
姜佩玲活了
二十多年,各種觀念和意識已然成型,若以蛛網血印強行控制,此女心裏必存滔天恨意。
那樣一來,則是養虎為患。
何況有朝一日她衝破元丹,魔羅禁咒也會失去效果。
與其強迫她做侍妾,不如使用懷柔之策,慢慢的感化她。
「師兄。」
姜佩玲被陳平突如其來的熱情驚的手足無措,不動聲色的掙脫他的雙手,扭捏的叫了一句。
「陳前輩,佩玲她極少和外界修士接觸,您莫放在心上。」
姜明鏡笑了笑,替孫女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