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後。
岐山之上。
一名十歲左右的男孩,正盤膝坐在一塊青石之上,打坐鍊氣。
「天地有元氣,一炁化生萬物,我輩煉炁士,所修第一步入門,便是感應元炁,感應之關過後,便是從萬炁之中,尋找到最適合自己的那一種,洗刷全身,鑄就特定道基,此方面,又可細分為『清淨道體』、『無瑕道體』、『五行道體』、『玄**體』等等等等……」
「因此這煉精化氣,實際上有兩大境界,一為『煉炁』,二為『築基』!」
鍾神秀侃侃而談。
正在鍊氣的姬發鼻端突然有兩道白氣鑽入,旋即四肢百骸發出炸豆子一般的爆響,整個人都如同長大了一截:「師父,我似乎已經感應到最適合自己的元炁了。其性深沉厚重,其色玄黃……」
「此乃土行之炁,看來徒兒你靈根偏於土啊……」
鍾神秀笑眯眯道了一句:「日後築基,當以『土行道體』為上,『重山妙體』次之、『厚土之體』再次……」
「雖然你還未覺醒血脈神通,但若築基有成,也可力大無窮,不比先天神魔差……」
「多謝師父!」姬發從岩石上躍下,宛若小大人一般,一板一眼地向鍾神秀行禮。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有些彆扭。
作為西伯姬昌的次子,姬發從一出生就錦衣玉食,又有一位好老師,教導他讀書識字,以及煉炁仙道。
但姬發卻頗有一些少年老成的意思,喜怒不形於色。
在僕役與士兵的傳聞中,也是他比姬昌長子伯邑考更有威嚴。
姬發幼小的心靈之中,卻有一個秘密。
他夜間偶爾會做夢,夢到另外一個世界,只是那個世界的人與物,醒來後就記不太清楚了。
只是性格與靈慧,卻因此飛快成長起來。
「姜先生、二公子……西伯有請!」
正在鍾神秀繼續教導姬發劍術之時,一位僕役小跑過來,低聲道。
「既然西伯有請,那我們便去吧。」
鍾神秀微微一笑,讓僕役帶路,將他們領到一處宮殿。
西伯姬昌又蒼老了幾分,望着面前一份地圖,咳嗽一聲:「帝辛這幾年連年征伐東夷,有勝有敗……先生覺得如何?」
在姬昌身邊,還有一位文質彬彬的公子,乃是他的長子伯邑考。
「帝辛是在演戲!」
鍾神秀笑道:「殷商尚有底牌未出,這十年不過是試探崑崙上神的想法罷了……」
雖然宣佈人族永不為奴,但帝辛顯然打死都不會發兵討伐崑崙。
也就停了對崑崙的進貢,並將物資用來擴充軍隊而已。
甚至,若此時有一位神從崑崙山上下來,帝辛說不定就直接跪了。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豪賭,也是試探!
「如今十年已過,崑崙之神並無絲毫表態與異動,下一個十年,帝辛必然大舉動作……恭喜西伯,良機即將到來!」
鍾神秀笑道。
姬昌臉上閃過一絲喜色,看向姬發:「發兒覺得如何?」
「恭喜父親,天下將歸於周!」
姬發大聲回答。
「哈哈,好,好啊!」姬昌哈哈大笑,旁邊的伯邑考望着這一幕,臉上似乎有些陰雲。
……
商邑。
帝辛端坐王位,身上穿着華麗的盔甲,右手搭着下巴:「孤征伐東夷,大勝而歸,比干、聞仲……你們這些公族王族,為何還要阻我?」
比干乃是帝辛的血親,聞仲也是當年三百貴族的後代。
當初商分封三百貴族,從此貴族世代是貴族、官員世代是官員、平民永遠是平民,奴隸永遠是奴隸。
帝辛想要打破這種壟斷,實行改革,提拔了尤渾、費仲等平民、奴隸出身之人作為官員,引來比干、聞仲等大臣的不滿。
「大王容稟,自從我商不祭祀神靈以來,天下大亂,四夷都有亂賊起兵,此都是大王不修德政之故……」比干諫言道。
「這話不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