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高塔一定會有那一天。」
「在扭曲濃度到了一定程度,高塔再度消失之前,農場主井一,一定會瘋狂的進攻高塔。」
「如果讓我也和井一同一個時代,一起對抗七百年,我或許有把握能夠避免這一幕。」
「但我和井一不在同一起跑線,我相信,白遠口中這個值得忌憚的對手,這七百年裏做成的事情,一定比井六要多。」
「如果僅僅憑藉現在的我們,能夠阻止高塔被毀滅……我相信那個給我啟示的存在,不會用那麼隱蔽的方法。」
「我也相信……白遠,初代,他們面對的敵人,不會那麼容易的就被我們阻止,我們需要有更多的底牌。」
五九看着白霧的背影,有點陌生:
「所以如果讓你選,哪怕高塔被進攻,哪怕昔日的同伴會面臨死亡,你也還是會選擇來到燈林市?」
白霧沒有回應這句話,只是步伐里的果決,讓五九已然知道了回答。
五九說道:
「這會讓你覺得平靜嗎?」
白霧再次轉過身:
「我這番話,不是為了讓我得到平靜,是說給隊長你聽的。我很感激隊長你能夠為了我,隻身趕來燈林市。」
「得知隊長會背負着沉重的未來,加入農場那邊的時候,我也發誓要改變這樣的未來。」
「值得我拼命的朋友,也願意為我拼命,這很好。」
「但我和隊長是兩種人。電車難題在我這裏,是世間最簡單的問題。在救少數和救多數的選項里,我能夠很輕易的做出選擇,可隊長你不一樣。」
白霧繼續說道:
「隊長,你是那種不管做出何種選擇,都會為捨棄了另一個選擇而自責的人。」
五九不喜歡這樣,但他也很清楚,白霧的做法是對的。
「拿到七宗罪,我們才真正有資格與農場的人抗衡。也許我們出現太晚,會導致情況很慘烈。但總歸是好過徹底的失敗。」
二人陷入了沉默。
直到走到了那片墓地後,五九才說道:
「我做不到你這樣,如果我事先知道無柔他們會有危險,我也許不會來燈林市。」
白霧以為隊長大概繞不過去這個問題,但接下來隊長的話,讓他心裏一暖:
「人命與人命間的權衡,我做不了,但我相信你給出的選擇,一定是最優的選擇。」
白霧點點頭:
「我也不是一個能夠拿人命權衡利弊的商人,如果可以,我會讓隊長永遠不要經歷兩難的抉擇。但我也希望隊長……能夠明白,如果有一天誰死了,那不是你的責任。」
話音落下後,兩個人收起了嚴肅的神情,相視一笑,就沒有再談論這個話題。
二人的視線,也很快落到了墓地里一塊最為顯眼的墓碑。
並非墓碑的外形顯眼,而是位置比較顯眼,尤其是兩把兵器散發的氣勢,讓五九和白霧無法不注意到。
墓碑上沒有刻字,不過白霧還是能夠通過眼睛,觀測到墓碑的信息。
【一塊墓碑,是用來祭奠某帶瘋子的兩個摯友,一個他知道名字,一個他不知道名字。
當然,帶瘋子現在已經不怎麼瘋了。】
帶瘋子自然是井四了,知道名字的是陶教授,不知道名字的是初代。
五九知道,接下來的鑑別工作,就得交給白霧。
他沒有說話,耐心的等待着。
白霧有些微的失神,在五九看來,大概是看到了某些讓其動容的消息。
的確如此,看到這塊墓碑的信息,白霧忽然想到了高處不勝寒。
井四,強大的戰鬥力難以駕馭,讓其在所有人眼裏,都是一個怪物。
這樣的怪物,每一個科學家都害怕他。
但陶教授至死,都認為井四的本性是善良的。
而初代在最後,雖然被井四重傷,卻也原諒了井四。
白霧漸漸有點明白了陶教授臨死前的話,井四不是救世主。
「這塊墓碑,是井四為了陶教授和初代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