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墓地,是一片被黑霧籠罩的地方,想要到達這片墓地,就必須要經過井四之心。
隨着周圍惡墮不斷的死去,空氣里很快瀰漫起一股濃烈的腥臭味。
不過這些天裏,白霧和五九經歷了各種死法,包括被一些噁心的粘液糊臉。
所以對於氣味,二人倒是沒有太大的感覺。
行進的路上,五九見白霧情緒罕見的有些低迷,說道:
「歷史就是這樣的,英雄會死去,也許前一秒他還在想着拯救世界,下一秒腳一滑,死在了茅坑裏。」
白霧皺起眉頭:
「隊長,這些話不像是你這樣的人設該說的。」
五九說道:
「底層的混混們都嚮往成為英雄,因為英雄足夠強大。但我知道的歷史就是這樣的,英雄們能夠轟轟烈烈死亡的,很少。」
走在廢墟與巨大惡墮的屍體上,五九停下腳步,認真的說道:
「如果遺憾和不甘的話,那就永遠記住死去的那些人,繼承他們的意志活下去。」
白霧笑了笑,心情好了不少:
「這倒是像隊長說的話。」
大戰結束,雖然經歷了殺死陶行知這一沉重的事件,但雨過天晴,總歸是輕鬆的。
白霧很快振作起來,倒是五九嚴肅起來:
「這些天裏,我獲得了不少力量。不是來自於戰鬥,而是來自黎又。」
萬相劫形,這種imba的能力白霧也很羨慕。
起源級別的力量,雖然很強大,但扭曲這種東西哪怕再怎麼駕馭,也終有極大的變數。
而且消耗太大。
總不能一遇到戰鬥,就直接放奧義,如果可以,白霧也很想多一些戰鬥手段。
當然,五九的目的不在於凡爾賽,他認真的說道:
「這意味着黎又經歷了很多戰鬥,有沒有可能……你在啟示里見到的一幕正在發生?」
白霧神色凝重起來:
「你是說,農場裏的怪物,開始進攻高塔?」
「是的。」
五九憂心忡忡,但只有黎又感知他的時候,他才能夠感知黎又。
在黎又切斷感知的時候,他們無法感官互通。
白霧點點頭:
「還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
「你不擔心?」五九看向白霧。
白霧觀察了一下隊長,確信隊長內心應該有某種焦慮和負罪感。
高塔是他極為在意的地方,儘管那個地方曾經很腐朽。
但那裏是五九的初心,白霧知道,如果高塔被摧毀……他一定是希望自己能夠堅守在高塔邊上的。
「我自然是擔心的,但我接下來說的話可能很殘忍。」
白霧走在五九前面,然後轉過身看向五九。
這段時間,二人同生共死一千多次,內心自然再無任何秘密可言。
「你要說什麼?」
「我們不是神,這個世界也沒有神,也許我們拯救很多人,但救不了所有人。」
「我知道……」
白霧搖了搖頭說道:
「林無柔,商小乙,王勢,秦林……這些曾經的袍澤,也許此刻正在浴血奮戰,他們也許已經被潮水一般的惡墮給吞沒,撕碎。」
提及到這些熟悉的名字,五九的神情有了變化。
「我說這些,不代表我不在乎他們,而是經歷了啟示,讓我意識到了一件事,也許我們竭力避免的東西,終究是無可避免的。」
「什麼意思」
白霧轉過身,見到隊長情緒還算穩定,邊走邊說:
「就是字面意思,我們做出了某些選擇,就代表我們也放棄了某些選擇。
如果我們要因為放棄的選擇而自責,那我們以後永遠無法做出選擇。」
「啟示未必全對,但至少指引了方向,我們現在前往高塔,也許能做的,就是讓幾個部下……死的晚一點。但卻什麼也改變不了。」
「我不知道高塔有沒有被進攻,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