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短短時間裏,李凌就從座上賓成了階下囚,被人用力按住,動彈不得。但他的情緒卻又迅速穩定了下來,努力抬頭看着面前這人,冷笑道:「要是我所料不差,你是羅天教的人吧?甚至於就連這次他們選擇死守雲州城也是你給他們出的主意?」
肖晚波笑吟吟地看着李凌,還頗有些讚許地點點頭:「不錯,你說的不錯。李凌,你真不愧是讓我聖教屢次吃下大虧的人物啊,不光頭腦夠敏銳,膽子也夠大,都這時候了,還能做出如此猜想。」
李凌苦笑一聲:「正因為我都這樣了,既然已走不脫,自然是要死個明白了。我還看得出來,你對他們的影響可是相當之大,甚至這一回,他們想要算計我城外大越軍將,趁他們退兵時發起突襲,也是來自你的授意。」
「你連這都看出來了?」肖晚波頓時有些驚訝地說道,倒是沒有否認隱瞞的意思。
「之前我只是猜測,但隨着你突然下令拿我,你們的真實意圖也就昭然若揭了。」說着,李凌勉強回頭看了眼邊上的騰格里等人,「你們若真與之聯手,很快就會後悔!」
結果換來的卻是對方不屑的目光,肖晚波更是冷笑道:「你就省點力氣吧,別以為有些口才就能挑撥離間了,我與這些位首領那都是過命的交情,可不是你能說動的。而且,不論你說什麼,都已經無法改變結果了。」
「是嗎?看來我還是小覷了你,你在羅天教中應該地位很不低吧?還有,恐怕就連這次北疆之亂,都與你們脫不了干係了。」
「你也別拿這些話作試探了,我也不怕告訴你實情,不錯,這次越國北疆的大亂,就是在我們聖教諸多弟兄努力挑起來的。草原上諸部出兵是我們說動的,邊關一些將領的反水也是我們挑唆的。」
即便已經隱隱猜到了答案,可當這一切由對方直白道出時,李凌還是愕然了一下,然後才輕輕一嘆:「怪不得……」
怪不得這次北疆之變會出現得如此突然,敵人的一切行動會如此順利,原來一早就有人在為鬼戎人鋪路準備了;怪不得之前幾年裏,羅天教在中原各地會顯得如此安分,這是因為他們在中原屢次受挫後,居然把重心給放到了北疆。
而以羅天教一貫以來手段之陰險縝密,防不勝防,北疆將士自然不是對手,這才釀成了去年年底以來的那一連串的災難。致使無數百姓軍將遭難死去,流離失所,更讓整個大越國家都深受其害,不知要經過多少年才能恢復。
想到這些,李凌的目光倏然變得冷冽起來,死死盯住了還在笑着的對方:「你們為達目的不惜如此草菅人命,還勾結外族!總有一日,你們整個羅天教都會為你們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的!」
「哈哈哈……代價?那不過是你們越國朝廷自立國就該付出的代價而已!」李凌的話語卻換來了對方極其不屑的反擊,然後不等他再問其中緣由,肖晚波便把手一擺,示意眾人將他押下去,嚴加看管。
城牆腳下發生的這一幕,其實並沒有引起更多人的注意,只有邊上一些鬼戎戰士看到了,卻也沒放在心裏。畢竟,他們現在最關心的還是自身安危,至於一個漢人的生死,真不值一提。
可在這些人中,卻還是有一人,此時目光中流露出了異樣,但也就用目光追隨了李凌的去向片刻,便迅速低頭,和其他人一樣,繼續忙活着手邊的事情來。
……
夜幕低垂,雲厚天黑,無星無月。
如此天候,正是用計動兵的好機會。
此時的雲州城頭,有幾雙眼睛正關注着城下軍營中的動靜,雖然天黑,又隔着數里,但通過營地里那些微的篝火光芒,他們還是能隱約看到裏邊的一些變化。
果然,真就跟幾位首領說的那樣,中原軍隊真就趁着今夜天黑,想要撤離了。
雖說動的只是最後方的那些兵馬,但只要仔細去作觀察,那點兵馬的調動,以及發出的聲響,卻並不能瞞過城頭的耳目,讓不少戰士的精神都為之一振,趕緊就迅速扭頭,直奔城下而去。
與此同時,雲州南門之前,已有一支五千眾的精銳騎兵整裝以待。
鬼戎人雖然一直窮困,有些部族幾百人都湊不出十副像樣的甲冑來,但今日這兒的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