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9層c區12號。
陳信言又拿起有線電話,聽了一陣。
見他表情變得沉凝,蔣白棉若有所思地問道:
「有了不好的變化?」
陳信言點了下頭:
「495層的『引導者』任潔感染了『無心病』,已經被控制住了。
「頭七聖師張子聰物理銷毀了許多監控文件,在自己的辦公室內上吊自殺了。」
蔣白棉眉毛一挑:
「挺快的嘛。」
陳信言繼續說道:
「張子聰有留下一封遺書,自稱擁有能讓人發狂,看起來像是感染『無心病』的覺醒者能力,並親手處理了沈度和任潔。
「他自知事情已經曝光,難以倖免,遂決定為教團殉葬。」
蔣白棉安靜聽完,追問了一句:
「他有說是從哪裏接受的司命信仰嗎?」
「他遺書里說是在安全部服務,經常到地表活動那十年。這一點,和他的履歷吻合。」陳信言的表情已緩和了下來,恢復了之前的鎮定。
他想了一下,反問道:
「對於張子聰的死亡和遺書,你怎麼看?」
蔣白棉微不可見地鼓了下腮幫子,然後,飛快制止了這個行為,讓自己保持住了形象。
她微微一笑道:
「遺書寫得太詳細了,就像要把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把所有的罪名都背到身上。」
「英雄所見略同。」陳信言豎了下大拇指。
他頓了頓又道:
「不過,等把熊鳴交代的那些相對重要的教團成員都抓捕住,今天的行動就差不多結束了。
「張子聰的死和監控資料的毀壞,確實掐斷了我們進一步調查的方向,只能之後再根據口供了解他平時的人際交往情況,做更加細緻的排查,同時,也得看技術部門能搶救回來多少有用的監控視頻。」
蔣白棉嚴肅點頭:
「有什麼需要配合的,儘管找我。」
許下承諾後,她立刻堆起笑容:
「有什麼進一步的消息,也第一時間告訴我啊。」
陳信言為之一笑:
「沒問題。」
…………
495層,b區,196號。
商見曜坐在書桌後,望着伸手就能觸碰的玻璃窗,目光有些發散。
這時,「故事雜談」廣播裏,突然出現了「盤古生物」員工們都非常熟悉的甜美嗓音:
「各位員工,現在插播一條重要新聞,我是播音員後夷。
「經過嚴密的偵查,公司於今晚抓捕了一夥破壞分子……」
商見曜的眼睛動了一下,向後靠住了椅背。
這條新聞之後,「盤古生物」內部又恢復了正常。
第二天,商見曜提前一刻鐘進入了647層14號房間,不出意外地看見了等待於這裏的蔣白棉。
他走了過去,拉開椅子坐下,不等組長開口,搶先說道:
「我可能被人襲擊過了。」
蔣白棉本來要說的許多話語一下堵在了嘴裏。
她難掩愕然地問道:
「什麼叫可能?」
商見曜指了指左肩至胸口位置:
「這裏有個新鮮的破洞,到防彈衣為止。」
他隨即抬了下右臂:
「這一邊的手肘、肋部、腿側有突然多出來的淤青和擦傷。」
說到這裏,商見曜補了一句:
「不是你在格鬥訓練里造成的,我昨天根本沒參加訓練。」
「很仔細嘛。」蔣白棉輕輕頷首,思索着道,「是什麼時候出現這些痕跡的?」
商見曜早已想過這個問題:
「和你告別後,進入房間前。
「我只記得剛走到b區,然後就發現自己在門口了,中間可能有兩三分鐘的空白。
「當時,有個奇怪的人路過,我沒看清楚他的長相。」
「有多奇怪?」蔣白棉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