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一隻雪獄鬥士悽慘的哭嚎着,被天葬雪隕波及到的它,甚至連下半截身體都被炸的稀碎,殷紅的鮮血自碎爛的腰肢處不斷向外流淌着。
雪獄鬥士失聲痛哭着,雙手扒着地面,不斷的向前方爬着。
去哪?
不知道。
又能去哪呢?
在絕望中迎接死亡的它,腦海中只剩下了求生的欲望,然而四面八方都是喊殺聲,它那逐漸模糊的視線里,無數身影晃動、再晃動
「嗚嗚~嗚~」
「呲!」一隻利爪刺進了雪獄鬥士的後腦,生生將其撕碎。
隨後,幾隻頭纏獸皮頭巾的魂獸一擁而上,瘋狂撕扯着這隻雪獄鬥士未涼的屍骨。
前方,榮凌忍不住心中不滿!
為了區分敵我,雪燃軍一方收服的魂獸部隊,頭上都纏着獸皮頭巾。也就是說,此時正在分屍的幾隻魂獸,是人類一方的魂獸村民。
村民們不僅僅是在殺戮,更是在泄憤。
從小到大,受盡的壓迫的它們,終於找到了發泄的途經。
也許它們是在為死去的兄長、妻子、孩子報仇,又或者是在回應自己受盡屈辱的歲月,無論如何,場面已經變得不可控制了。
「起來!統統給我起來!列隊!」榮凌一身的霜雪嗡嗡作響,怒氣也是越來越大。
村民們這般行徑,明顯就是亂搞,戰場之上,豈容這般兒戲?
從小就是正規軍的榮凌,哪裏見過如此無組織、無紀律的士兵?
只見榮凌手中的方天畫戟一橫,直接將一個霜佳人拍飛了出去。
很難想像,外觀高貴優雅的霜佳人,此時滿臉鮮血、白茫茫的雙眼中寫滿了仇恨。
即便是被榮凌一戟拍飛,那霜佳人竟然還叼着屍體的脖頸不鬆口
這一刻,榮凌徹底傻眼了!
儘管榮凌年幼,但卻是個經驗豐富的老兵,無論是三牆外,還是龍北戰區、烏東戰區,都有他征戰過的痕跡。
而常年與雪燃軍為伍的他,從未見過這般癲狂的士兵,如此刻骨的仇恨,恨到讓人毛骨悚然
這世上很難有真正的感同身受,畢竟榮凌沒有被奴隸主欺壓數十年的經歷,蜜罐里成長的他,更不知曉掙扎生存的滋味。
榮凌看到的這幅畫面,僅僅是戰場的縮影,如此畫面,在大本營內外時刻上演着。
榮凌知道,自己已經領導不了這支村民部隊了。
明明明明剛才不是這樣的。
之前在地下庇護所內的時候,村民們都很聽令,甚至有些怯懦、不敢跟榮凌出來戰鬥。
為什麼?
為什麼它們像是瘋了一樣?是屍橫遍野的戰場給了它們報復的勇氣麼?
榮凌恨恨的握緊了拳頭,滿目瘡痍的大本營中,到處都是頭戴獸皮頭巾的村民們撕扯帝國人屍骨的畫面。
村民們的進攻毫無章法,大都一擁而上,本擁有種族能力的它們,仿佛回歸到了最原始的野獸形態,似乎唯有尖牙利爪能解心頭之恨。
「小心!躲開!」錯愕之間,榮凌看到那被撲倒撕咬的帝國霜死士,在瘋狂的吶喊中揮下手掌的模樣。
然而榮凌的命令根本起不到任何提醒作用,帝國霜死士臨死前,終於落下了一記鋒雪大刃。
那鋒利且巨大的鋒雪大刃,不僅落在了它自己的身體上,也將身上撲着的幾名村民剁成了兩截
相比於榮凌率領的村民而言,其他幾個隧道出口湧出來的魂獸,勉強還算是個「兵」。
在各個人族將士的率領下,追逐着倉皇逃竄的殘兵敗將。
說出來人們可能不信,那追殺的最凶的、最為悍勇的,反而是帝國降將·帝燭兵團!
而它們的目標唯有一個:霜佳人騎兵團!
確切的說,是其中的雪將燭!
「別走!我在這!我在這!!!」帝燭一身的霜雪大肆震動着,手中長槍遙指前方,「你不是要用最殘忍的手段殺了我嗎?」
呼~
雪境魂技·史詩級·冰燭大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