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羽眉角跳動了一下。
他在想,青山老祖繞來繞去,提起這個話題,該不會是想讓自己幫他什麼忙吧?
當下,在青山老祖沒有開口之前,陳牧羽便說道,「道友,我對詛咒之力一無所知,如果你想讓我幫你祛除詛咒反噬的話,恐怕我是愛莫能助了。」
拒絕人的最佳方式,便是趕在對方開口之前,將對方的話給堵住。
青山老祖擺了擺手,「道友誤會了,我比你更清楚這詛咒反噬之力的強大,又豈會找到你的身上。」
聽到這話,陳牧羽才算是稍微鬆了口氣。
不怕別的,就怕被人賴上。
「道友可知,太巫一族的明譽道友,已經突破了巫祖境界,也許,他可以幫上你。」陳牧羽說道。
一句話,直接把話題扯到明譽的身上去了。
希望明譽不會怪罪自己。
聽到這話,青山老祖卻是苦笑了一聲,「我現在的情況,已經是回天乏術,太巫一族也幫不上我,明譽就算有辦法,他剛剛突破,境界尚不穩固,根本不可能出手……」
青山老祖的話中,帶着濃濃的悲觀。
陳牧羽甚至能聽出他話中的死志,他似乎已經失去了求生的欲望了。
「不提這個了。」
青山老祖擺了擺手,沒等陳牧羽寬慰他兩句,直接轉移了話題,「我今天見你,並非是談此事,而是有一件故人交代之事。」
扯了半天,還沒扯到正題呢。
陳牧羽感覺哭笑不得。
不過,青山老祖的話,卻是讓他再次意外。
「故人?」
陳牧羽微微挑眉,「道友的故人,和我有關係麼?」
「你雖然沒見過他,但他或許是知道你的存在,或者說,早預料到會有你的出現的。」
青山老祖賣了個關子,卻不見陳牧羽接話,這才娓娓道來,「道友可知道太梵?」
「東大陸,太梵神國之主,已故的圓滿境強者,太梵聖主?」陳牧羽問道。
青山老祖說的,是太梵?
「不錯。」
青山老祖微微頷首,「太梵,雖然是我的師侄,但是,其資質,人品,實力,都是遠超於我,算得上是宗門之內,從開派師祖那一輩開始,除了師祖和師尊之外,唯一一位讓我敬佩的存在了……」
「當年,太梵天縱之資,也曾一心走以力破道之路,想要做那古往今來第一人,可惜,最終還是失敗,因為某些原因,不得不突破,與至強之路失之交臂……」
說到這兒,青山老祖臉上寫滿了惋惜,「但他並未因此而停止對這條無敵之路的探索,在破道之後,依然在研究以力破道這條無敵之路,最終留下了一些心得,交於後人……」
「自他之後,大小靈山的後輩,大多都走過這條無敵路,可惜,就算有他的鋪路,這條路依然難走,這麼多年來,大小靈山,無數天資出眾的後輩,從未有一人將此路走通。」
「但當年,太梵是有着絕對的自信,這條路肯定能走通的,對此,他甚至可以說有了執念。」
……
青山老祖娓娓的說着,眼神有些飄忽,似乎,陷入了遙遠的回憶。
深埋在回憶里的東西,已經在他眼前跑馬燈了。
他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像極了一個進入了彌留之際的老人。
「他的離開,是帶着不甘的,像他那麼驚才絕艷的人,不該就那麼隕落。」
青山老祖臉上寫滿了惋惜,似乎是想伸手抓住記憶中那個虛妄的身影,可是,終究還是意識到,那只是他自己的想像而已。
並非現實。
失落,感傷。
陳牧羽能清晰的感覺到這種心境,甚至是被青山老祖的心境給影響到了,心情也隨之變得沉重。
他想開口勸慰,但又覺得這並不合適宜。
這老頭還有話要說,只是這人說話,有些婉轉,半天找不到重點。
他只能耐心的聽着。
許久之後,青山老祖似乎才振作起來,目光看向陳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