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御前告假狀那可是欺君之罪!!
楊太妃瞳孔猛縮,如墜冰窖,四肢發寒,卻又一時難以回答顧玦的這一連串質問。
現在她就像是一個走在鋼絲上的人,下方就是看不見底的無底深淵,只要一陣微風拂來,她就有可能摔下去,萬劫不復。
楊太妃的惶恐與心虛幾乎寫在了臉上。
看在三司的三位大人以及那四個舉子的眼裏,心裏也隱約都有了答案:原來如此。新帝是否早就知道了顧銘已經把那三十萬兩揮霍一空了,顧銘母子也是因為缺錢,才會一唱一搭地跑來這裏告御狀!
楊太妃眼珠子轉了轉,含糊其辭道:「銀子家裏要用。」她哪裏敢細說,就算她現在臨時編個謊話搪塞,也得有人配合她圓謊才行。
顧玦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他手裏那把合攏的摺扇在他手上飛快地轉了兩圈,動作瀟灑自若。
沈千塵看着他的手,肌膚白皙如玉,根根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指甲總是修剪得乾乾淨淨,如今指甲已經不像過去那麼慘白,有了健康的紅暈。
他的手很好看,所以下棋、彈琴、寫字、喝茶時都顯得十分好看,就算是現在拿了把扇子也有種說不出的美感,沈千塵一不小心就看得入了神。
禮親王掃視了顧玦與沈千塵一眼,見兩人皆是眉眼含笑,覺得他倆還真是好涵養,都快被人說成妖后昏君了,還這麼沉得住氣。
禮親王自認他可沒這麼好的涵養,嘲諷地嗤笑道:「楊氏,就算家裏吃黃金,也不會在七個月內用掉三十萬兩,這絕對不合常理。」
「事有反常必有妖!」
對於楊太妃,禮親王已經不屑給她留任何情面了。
禮親王作為宗令可以罵楊太妃,刑部尚書等人全都是看破不說破,反正只要案子沒到三司會審的這一步,他們也不必過問,新帝讓他們看着,那麼他們看着就是了。
雖然他們與這位新帝共事也不過短短三月,但已經開始了解這位新帝的行事作風了,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一鳴驚人,逼宮如此,查空餉如此。
楊太妃想要在新帝跟前玩心計、使手段,根本就是關公面前使大刀,不自量力!
三位大人已經放鬆了下來,只當看好戲。
「是做生意失敗了。」楊太妃支吾着對禮親王說道,眼神又游移了一下。她的雙手攥得緊緊的,強自壓下了轉頭去看顧銘的衝動,生怕被人看出端倪來。
顧銘鬢角和脖頸後的冷汗又變得密集了一些,幾滴汗水沿着面頰滑到了下頷。
「做生意把家產敗光了?」禮親王差點沒笑出來,冷冷道,「因為敗光了銀子,所以就瞧上了繼子的銀子,跑來告御狀了?沒臉沒皮!!」
禮親王重重地一拂袖子,他是宗室中有名的老好人,很難得看他發這麼大的脾氣,當眾給一個婦道人家這般沒臉。
楊太妃:「」
楊太妃臉上青了白,白了青,面色難看得就像是一個死人一樣,硬着頭皮道:「顧錦逼我們賤賣產業,本來就是我們家吃虧。」
每每想起分家時顧錦趁火打劫的事,楊太妃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啖其肉食其血。
顧錦差點又想開口反駁,但終究咬住了牙關。
「顧銘,」顧玦的目光從楊太妃移向了垂首不語的顧銘,問道,「是這樣嗎?」
話說到了這份上,其實也沒有顧銘否認的餘地了。
他要是否認,那就意味着楊太妃犯了欺君之罪,所以他只能順着楊太妃的話應了:「是,是臣無能。」
哪怕明天滿京城都會知道他顧銘生意失敗賠了三十萬兩銀子,他也只能認了。
顧銘依舊低着頭,維持着作揖的姿勢,甚至不敢去擦淌至下頷的汗水。
「那你做的事什麼生意?」顧玦追問道,隨手又把摺扇轉了一圈。
沈千塵被他轉得也躍躍欲試,忍不住就把他手裏的那把摺扇拿了過來,也學着他的樣子轉起了摺扇,第
番外06御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