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在袖中緊緊地握成了拳頭。
幾天前,父親韋敬則曾派人到刑部天牢見過他,囑咐他改口千萬別認罪,還告訴他一定可以把他給救出去。
見韋遠知不認罪,其他人犯也都有學有樣地拒不認罪,紛紛地喊冤道:
「草民是冤枉!」
「大人明鑑,學生是冤枉的!」
「」
誰都知道舞弊罪是大罪,涉及賣題的人只要認了罪,那就是一個死字,
他們不認的話,說不定還有活路,說不定韋尚書家的公子還有法子。
那些買題的舉子也都抱着僥倖心理,一旦承認買題,他們的功名肯定會保不住,甚至還有可能會發配流放。
這些人平日裏哪裏上過公堂,此刻全都嚇得瑟瑟發抖,幾乎要魂飛魄散了。
眼看着這些人此刻居然還死鴨子嘴硬地抵死不認,聽審的學子們心中的怒火愈發高昂,眼中似乎都燃燒着火焰,真恨不得衝進去把這些無恥之徒全都痛斥一番。
顧玦與沈千塵好整以暇地看着,小夫妻倆手牽着手,偶爾交換着一個默契的眼神,等着看好戲。
坐在公案後的周之秋用一種近乎憐憫的眼神居高臨下地看着垂死掙扎的韋遠知,約莫也能猜到他心裏在打什麼主意。
他再次拍了下驚堂木,令眾人全都肅靜,然後正氣凜然地說道:「韋遠知,這是你在京兆府的認罪文書,你販賣會試考題,人證物證俱在,容不得你否認。」
周之秋說話的同時,寺正把那封由韋遠知簽字畫押的認罪文書拿了出來,將之展開,不僅是與韋遠知對質,也是給在場的刑部左侍郎與左都御史過目。
周之秋繼續說着:「本官勸你還是從實招來,說,這會試考卷到底是從何處得來!」
誰都知道區區一個韋遠知根本就弄不到會試的考題,三司會審真正要審的是真正泄露考題的人,也就是韋遠背後的那個主謀。
「周大人,當日我是被京兆尹屈打成招的!」韋遠知昂着脖子道,依舊咬死不認,「還請周大人為我洗雪冤屈!」
韋遠知也知道周之秋是想讓他把父親韋敬則招出來,但韋遠知更知道如果韋敬則倒台的話,那麼他們韋家就徹底完了,只要韋敬則在,就有辦法救他。
堂外又是一陣騷動。
那些聽審的舉子們都因為韋遠知的厚顏無恥感到氣憤,明明人證物證俱全,他居然還敢在大理寺公堂上矢口否認,也有舉子擔心起韋遠知如此自信,是否有所倚仗。
審理的過程似乎一時陷入了僵持中。
就在這時,衙役班頭快步走了進來,對着周之秋附耳說了幾句。
周之秋點點頭,眼神銳利。
其他人皆是一頭霧水,靜觀其變。
不一會兒,一個身穿青色直裰的中年男子被帶進了公堂,中年男子長着一雙精明的三角眼,相貌平凡,此刻神情間緊張又侷促。
韋遠知看到中年男子卻是一喜,脫口喊道:「大管家!」
有道是,宰相門前七品官,大管家韋順是韋敬則的親信,在外行走就代表着韋敬則,不少官員見到他也要敬他三分。
韋遠知心裏徹底放心了,眼眸里也又有了神采,覺得韋順之所以會來大理寺公堂,一定是因為父親都打點好了。
果然!依父親的本事,什麼麻煩搞不定!
結果,韋順根本看也不敢看韋遠知,「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對着周之秋磕頭行禮:「參見周大人!」
周之秋淡淡道:「韋順,關於此案,你有什麼要交代的?」
韋順這才抬起頭來,抬手指向了跪在不遠處的老虞,聲音乾澀地說道:「這個虞四是草民介紹給我家老爺與二少爺的,由他負責在京城中找買家。」
「」韋遠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說,韋順,你是瘋了嗎?!
韋順僵硬地轉頭看向了韋遠知,苦笑了一聲,壓低聲音道:「二少爺,昨天家裏被錦衣衛抄
番外29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