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看着杏娘一手緊緊抓着身後的柔幔,身子卻依舊不斷地往下沉,司馬丹覺得這個無力的女人此刻正需要一個男人的力量來扶持,所以他整了整衣衫,拍了拍手上的塵土,又再次走了上去,而沒有因為之前她的無理謾罵而對其置之不理。筆神閣 m.bishenge。com
然而,杏娘並不願意接受他這番不計前嫌的臂助。
憑着她最後一點氣力,她奮力撕扯下身邊的一片風幔,緊握於兩手之間。那片柔弱的風幔在其兩手之間逆向擰轉一圈之後,變成了一束。這是她熟悉的武器。
運鞭在手,秋風掃葉,這是她熟悉的手感。
司馬丹始料未及,這個女人竟還有這麼一手!
杏娘的鞭子,一鞭一條痕,每一下都不遺餘力。司馬丹的身上很快落滿了縱橫交錯的紅色印章,就像一張不規則的棋盤一樣佈滿周身,但他並沒有因此而退卻,起碼錶面上他還保持着一個勇士的基本面貌。
但是他那華美而極富質感的衣衫最先撕開了其不堪一擊的外表。一鞭過去,那嬌貴的衣服上嘩地便破了一道口子,之後這道口子越來越大,司馬丹身上的傷痕也因此再無法遮掩。
看到那血色的傷痕時,司馬丹感覺到了疼,緊接着全身都疼了起來,跟火燒似的。他開始慌張了起來。
雖然這一頓鞭掃沒讓他皮開肉綻,但也把他的四肢百骸敲打得咯咯作響,司馬丹甚至還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但他又分不清是哪裏的骨頭斷了,嚇得他一邊抱頭鼠竄一邊嚎啕大哭。
最後他像一個孩子一樣倉皇失措地鑽到了桌子底下,瑟瑟發抖。
一段呻吟式的哀嚎之後,他又目睹了他那些整日養尊處優的器皿珍玩粉身碎骨的慘劇,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的骨骼完好無損,那個骨頭碎裂的聲音不過是杯子破碎的聲音而已。
為此,他暗自慶幸了好久。
就在這心驚膽戰與自我寬慰之間,司馬丹以一個和炭爐幾乎同等高度的視角欣賞了那一段風聲鶴唳的鞭舞。
當是時,司馬丹好怕杏娘手裏的「鞭子」會打到那個正燒得通紅的炭爐上,炭爐里的那團火足以把整個燕子樓燒成一片灰燼。可是出於對那根鞭子的忌憚之心,他不敢出面好言相勸,更不敢以司馬家主人的威嚴對其嚴詞警告。
說句實話,那個時候的司馬丹心裏還真有幾分後悔。當初造燕子樓的時候,為防隔牆有耳,他特意請墨塵為這燕子樓上下做了隔音處理。要不是那樣,他現在也不至於落得如此狼狽不堪的樣子。
可惜,天下沒有後悔藥。
刻下,他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一聲聲救命,一聲聲哀嚎,除了在自己耳邊迴蕩幾下,便無聲無息地湮沒在這雕樑畫棟之間了。
這個鐵桶般的燕子樓以其六親不認的面孔對其主人的呼救作出了冰冷的回應。
這就是天意?司馬丹不由得想起了杏娘那個刻毒的眼神,忍不住打了個激靈,激靈過後,他感覺自己褻瀆了自己一向敬畏的「天意」,所以他不再去想。
而杏娘這邊,一通風捲殘雲般地鞭舞之後,她已累極虛脫。在離門口不到三寸之地,她踉踉蹌蹌地勉力走了幾步後,她身子猛地一晃,癱倒在地。手中的「長鞭」也跟着栽倒在地,精疲力竭地散作一團,褶皺的表面還沾着少許血漬。
抱頭龜縮的司馬丹聽着耳邊風聲漸止,怯怯地探出一雙戒懼的眼睛來窺看了一眼,確認那根鞭子已經喪失威勢之後,他才撫着傷痛,壯着膽子從桌底鑽了出來。
「這女人,舞扇子了得,舞鞭子更是了得。」司馬丹悻悻地瞄了一眼杏娘,準備趁着杏娘偃旗息鼓之際儘快逃離這裏。
儘管杏娘此時已再無餘力揮動「長鞭」,但司馬丹還是不敢在這個時候向對方施以報復,可是內心的促狹又讓他對自己這一番無端的「挨打」難以釋懷。想了又想,他把心裏的怨恨發泄在了那一根「長鞭」上。
他躡手躡腳地走到杏娘身邊,忿忿地踢了它一腳,未免驚動杏娘,他未敢踢得太重。直把它踢到杏娘伸手夠不着的地方,他才狠狠地踩了一腳上去。
一通無聊的報復宣洩之後,司馬丹心滿意足地長長地吐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