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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娘的臉上漾起微微的波瀾,光聽吳希夷提到一個「她」字,她就猜到了那又是一個女人。道友閣 m.daoyouge.com但她沒有想太多,只靜靜地聆聽着這兩個人對話。
「虞清虞四娘。」
「虞清虞四娘?五味子——五味小仙,鱸魚——魚美人,對!循味傳書的馴魚術,天下只有她一人會。」祁穆飛不無驚喜地贊同道。
吳希夷擱下筷子,重重地呼了一口氣「呼——」
虞清虞四娘,鼎豐樓五味小仙之一,她懂得一種獨門奇術——馴魚術。
對於虞四娘這個名字,杏娘已不是第一次聽說,之前在七星樓的時候,她就曾聽吳希夷和吳一勺提起過,只是此女十年前不辭而別,不知去向,何以此時出現?
杏娘未免有些擔憂,但從祁穆飛提到她時的喜悅之色中可以判斷出這個消失了十年的女人是值得信賴的。
「一勺師傅剛剛返回吳門,這位虞四娘便出現了。莫不是她知道羽兒幫一勺師傅回吳門,所以她要替她大哥還這份恩情?」杏娘問道。
昨日午後無事,吳希夷將二人離開七星樓之後發生的事情告知了杏娘,聽到「蟠龍齋」時,她手裏的藥碗還差點脫手落地。
刻下,吳希夷表示肯定地略一點頭道「吳門中人,向來有仇必報,有恩必還,羽兒幫一勺,其實就相當於是幫了他們五個人。這樣的恩情,當以死相報!」
「惠而不費,算什麼恩情。我想四娘之所以這麼做,不過是因為她,」祁穆飛頓了頓,修正道,「他們,都是吳門中人,別無其他。」
「一碼歸一碼,信賞必罰,功不可抵過。他們一天沒過九仙堂的審問,就不是吳門中人。」
剛剛還飽含着一種白首知己的情感述說着「吳門中人」四個字,一轉眼,吳希夷又儼然以一副公私分明的主人姿態否定了這四個字。
「不管怎樣,羽兒現在『平安』就是好。」杏娘用她輕柔的聲音安撫着吳希夷言不由衷之後的煩懣情緒。
吳希夷抬頭望了杏娘一眼,心頭稍寬,他用手用力搓了搓自己那張永遠藏不住情緒的臉,儘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不像是霜打過似的那樣遲鈍。
「這丫頭也是,就捎這麼兩個字來,這不是叫人着急嘛。」吳希夷低頭對着那兩顆五味子,罕見地在師瀟羽不在場的情況下埋怨起了師瀟羽。
「有什麼能及得過平安呢?」杏娘淺淺一笑。
這樣的笑容,平淡而溫暖,柔和而堅韌,讓人無從抗拒,也無可抗拒。
「還好,你一直在那渡頭等着,要不然,那兩條魚都找不到你。」吳希夷情緒逐漸平復,忽而他意識到了祁穆飛嘴角的一抹狡黠,「哎,我說——你什麼時候會未卜先知了?」
「我哪會?」
「你不會?你怎會一直守着那渡頭?」
「我若真會未卜先知,那除夕之夜,我就決不可能丟下她一人在此。」
「也是。」
說到動容處,吳希夷也不再質疑祁穆飛。儘管他對祁穆飛固守渡頭這個舉動仍然存疑,但昨晚一夜徘徊,似乎讓他想起了許多事情,也想通了許多事情。
師瀟羽很小的時候就會吟唱王子敬的《桃葉歌》「桃葉復桃葉,桃樹連桃根。相憐兩樂事,獨使我殷勤。桃葉復桃葉,渡江不用楫。但渡無所苦,我自迎接汝。」
至於這首歌的意思,還是柳雲辭告訴她的,然後她又把它轉述給了祁穆飛,而當時的祁穆飛卻告訴她,王子敬休妻續娶,負了糟糠一生,氣得師瀟羽幾天沒理他。
這雖是一樁小事,而且過去已久,但於祁穆飛而言,是不可能忘記自己當初的那番話對師瀟羽造成的「傷害」的。
一個剛剛對某種美好的東西產生憧憬和嚮往的時候,忽然一盆冷水從頭直澆下來,徑直衝毀了她對那個美好事物的一切遐想。
這樣的破壞力,不言而喻。
一座樓倒了,一座城毀了,人們會想方設法去重新建設重新構築,可誰都知道,在一片佈滿瘡痍的廢墟上重建,比之在一塊豐饒的處女地上新建,
第二十三章 桃葉泣梅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