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你要去找你娘嗎?」
看着師瀟羽良久都怔忡不語,大呂輕輕地問了一句,她背對着墓碑,不讓自己眼角的餘光遺落在墓碑上的某個人。燃字閣 http://m.ranzige.com
師瀟羽沒有作答,她恍若未聞,又恍若是在沉思,又恍若是在猶豫。
去找那個遠在千里之外的母親,這不是一個倉促之間就能決定的事情,拋卻一切現實的客觀因素,這裏面還有許多不確定的因素。
比如,她到底是誰?單憑這一琴一簫兩套曲譜就能找到她?
還有,她的族人會不會再次阻止她們相認?再次殘忍地將自己驅逐?
時隔那麼久,她是否已經嫁作他人婦?她是否已經忘記了那個名叫師清峰的男人?她是否已經忘記了他們還有一個女兒?……
而且師瀟羽心裏明白,她們之間相隔的遠不止是這山長水闊的一段路程,還有一段長達十多年的情感空白。光陰似箭,一去不返,這段空白顯然已經無法填補,那對兩個人來說,她們真的可以做到不理會這段空白就做一對無有隔閡無有間隙的母女?
師瀟羽心裏沒底,她只能從兩套曲譜的曲調之中隱約地感覺到她的母親也曾是個灑脫不拘又真情爛漫的女子。
彼時他的父親在音律上的造詣還未臻於爐火純青之佳境,所以在譜曲時難免會留下一種精於雕琢工於細巧的匠氣,而她母親則以其自然天成之性靈恰恰彌補了他在這一方面的不足。二人在形與神、情與意上的互補,可謂相得益彰。
可以想見,二人在譜寫此二曲時,心情是多麼的歡欣,是多麼的暢快。
撫觸着這倆曲譜,師瀟羽不由得為之感動,為之悲傷,為之神往。說實話,當她在內心試奏曲調時,有那麼一刻,她確實有一個渴切的念頭想見一見那個女人。
可這個念頭剛剛竄入她的腦海里,她就猶豫了下來,好像心裏面有某種情感在暗暗牽繫着她,讓她無法一下子就割捨掉。
「說不定……說不定她……她已經不在人世了呢?」師瀟羽為自己的猶豫找了一個藉口。
「如果是我,我一定會去找她,見她一面。就算她不在了,去看看她生前所在的地方,她生前所認識的人,也好過你現在對她一無所知卻還要在這裏以心畫形妄自猜想。」大呂看出了她的遲疑。
「而且,我覺得她一定還活着。」大呂憑着女人的直覺判斷道。對這一沒來由的判斷依據,師瀟羽感到很詫異,但她沒有置疑。
「她是三苗族人,她一定有辦法給你解毒。」接着,大呂又給出了一個師瀟羽必去的理由。
對呀!師瀟羽霍地眼前一亮,差點忘了!我身上中的就是三苗族的毒。
這個理由,無懈可擊!
對,要去,一定要去!不能讓這三苗族人再向無辜的人下毒!
師瀟羽的眼眸就像是躲在濃雲背後的一縷陽光,儘管滿目飛霜依舊,但她的眼角已分明現出了一絲光亮,在濃雲的邊緣亮起了一道淺淺的暈光。
看着師瀟羽的神色似乎已經了決斷,大呂便將自己一早就擬定的打算說了出來:「你若決定了去,我便和黃鐘去商量,讓我們六呂陪你一同去。」
「不用。」師瀟羽推謝道。
「怎麼不用?!」
見師瀟羽好似見外地拒絕自己,大呂有些生氣,大聲叱道:「此去九嶷,山水迢迢,你一個女孩子怎麼去得?何況你身子還那麼弱?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跟大司命交代?」
「這個……」師瀟羽無言以對,忖了片刻,她才以一種審慎的語氣說道,「此事非同小可,得從長計議。大呂姑姑,你容我再想想。」
十二律呂出動一半的人護送她一人前往九嶷,這未免太過隆重,就算她願意,這師樂家的大樂正和那位少樂正能願意?而且怎麼說她現在到底是他祁門的人,她要去九嶷,卻由師樂家的六呂護行,這於理也說不過去啊?
這是師瀟羽推辭的理由。她之所以沒說出口,是因為她知道這些理由都不足以成為理由。
從頭至尾,大呂都沒有向她陳說九嶷有多危險,但師瀟羽心裏明白,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