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鄧林洋洋灑灑的追述,將近講了兩個更次。墨子閣 m.mozige.com
吳希夷那一壺酒不消一個更次就喝盡了,剩下的一個更次,沒了酒喝的他就跟沒了魂一樣無精打采,還又渴又乏,一時酒癮上來,還腹熱腸荒地心癢難搔,捧着酒壺「隔靴搔癢」終是不能解意。
百無聊賴之下,他想進去探望一下小緗,可鄧林滔滔不絕的敘述絲毫不給他插話的間隙,聽得津津有味的師瀟羽也全然沒有留意到吳希夷的煩悶。
沒奈何,吳希夷只好耐着性子繼續把自己的一雙耳朵心不在焉地寄在這裏,直到松音和丁香再次進來更換燈燭,他才逮到機會插嘴進來,可就在這時,長街上更夫的擊柝聲不早不晚地響了起來。
夜靜更深,他不便再去打擾人家。
於是,他拽着「復恐匆匆說不盡」的鄧林帶着滿腹愁腸離開了祁家。儘管今晚他還有很多話想與杏娘說一說,儘管他也知道今晚於杏娘而言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但他還是選擇了離開。
是不便,是不願,還是不敢?他抬頭望了一眼天空,沒有回答。當夜無月,身旁無酒,這真是糟糕透了的一個夜晚!他習慣性地摸了摸身邊那個酒葫蘆,葫蘆內除了他那一副無法澆透的九曲迴腸,再無餘物。
漫天的飛雪輕輕地飄零着,悄悄地落在這個男人的鬚眉處,好似在故意嘲笑他在某方面的優柔寡斷。
「九爺,你為什麼要隱瞞你的身份?」
「咳咳……酒中有真意,何必問虛名?」
「呵呵……古來多被虛名誤,寧負虛名身莫負。」
「哈哈……想喝酒了?」
「嘻嘻……我聽聞,世間惟酒能欺雪意。今夜風雪交加,焉能不同傾一杯?」
「既有美醞,豈敢不從?」
「走!」
「請!」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黃駒高歌,颯沓前奔。端的是,少年意氣輕霜薄,初生牛犢誰怕誰?
老驥無言,步其後塵。莫匆匆,山翁老矣雪滿頭,多病孤舟浪打浪。
素問軒。
「娘子,這麼晚了,還去見祁爺嗎?」竹茹前腳剛走,松音和丁香便陪着師瀟羽緊接着來到了素問軒門口。
「你去問一下南星,看祁爺是否已經歇下了。」師瀟羽一面吩咐着松音去探問,一面注視着雪面上留下的足跡。
不多時,南星便從裏頭急沖沖地迎將出來,笑臉盈盈地長揖一禮:「南星給夫人請安!」
「免禮!」師瀟羽略顯生澀地回道。
「祁爺,可歇下了?」
「回夫人的話,祁爺還沒歇息呢。」
「那可否勞駕南星閣主幫我進去通傳一聲?」
「不必了。」南星喜笑顏開道,「祁爺早就吩咐過了,夫人來了,就可直接進去,不必再通傳的。」
南星吐字清朗,聲如脆鈴,那一雙山眉水眼一看就知道是個機靈活潑的可人兒,而那日漸豐滿圓潤的腮頰則更為她的笑容平添了幾分可近又可愛的親切。
師瀟羽驚疑地看着南星,問道:「祁爺,知道我要來?」
南星笑着點了點頭,做了個手勢,俯身相請。師瀟羽猶疑不定,但也不暇多想,淺淺一笑,便帶着松音和丁香進入了素問軒。
進到素問軒廊下,松音忽然道:「啊,娘子,我突然想起,那空無劍還沒還給南星閣主呢,這把劍可是她的心肝寶貝,人常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南星啊對自己這把寶貝劍可是『一時不見,都如隔三秋』呢,我想我還是先去把劍還給人家,免得她啊寢食難安。」
「嗯,你去吧。」師瀟羽言語寬和,答得有些心不在焉,眼睛呆呆地看着遠方,似乎並沒有聽清松音在說什麼,只是隨口應承而已。
松音得令後,便即原路返回取劍去了。獨留下丁香一人在「來舍」的廊檐下守着窗格上那個仿佛入定的剪影,默默地聽那雪落的聲音。
南星送師瀟羽進入素問軒之後,便返回了她慣常職守之所在。
隱身屋頂的南星,斜倚垂脊,目視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