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師兄弟一場,你這又是何必。」
書畫搖頭,接着就見晏筠用掌風將火行孫一路逼進了牆角,待火行孫無處可逃後,又舉起另一隻手上的酒壺向着火行孫澆去。
這一套連招下來頓時讓後者慘叫連連,身上的火焰被澆熄了不少,整個人看起來也又小上了一圈,甚至還沒那三個侏儒高了。
書畫心中不忍,沖晏筠拱手道,「我這個師弟腦子是不太好使,若是先前冒犯了姑娘你,略施懲戒也無不可,你如果氣不過,可以讓他再抽自己幾巴掌,但是千萬不要把他身上的火焰都給弄滅了,因為他一盞茶的時間之內變不回人形,便必死無疑了。」
書畫話音未落,火行孫已然色變。
那顆已經化為火焰的腦袋上居然露出了一個清晰的恐懼表情。
因為書畫表面上是在幫他求情,但實際上卻是將他最致命的弱點直接告訴了面前的敵人。
要知道兩人交手已經有段時間了,火行孫的心中也越來越焦急,正在盤算着怎麼將晏筠給騙開好脫身,卻是因為書畫一句話直接胎死腹中。
而書畫說完後頓了頓,又接着道,「對了,勞煩姑娘再拿只燈盞給他,他可以通過吸收火焰來恢復身體,也能通過火焰遁走。」
如果說書畫之前還只是不小心說漏了嘴,那這一次提醒中所包含的滿滿惡意就是瞎子也能看得出來了。
實際上就連作為對手的司天監諸人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就因為火行孫先前那半句粗口,書畫就要置自己這位同門師弟於死地。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估計很難有人會相信,氣質如此出塵脫俗的人一個人,心眼卻會比針尖還小。
難怪火行孫在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後會狠狠給了自己兩個耳光,顯然他對自己這位三師兄的脾氣很了解,可惜他認錯雖快,最終卻還是沒能逃過一劫。
晏筠沒有理會火行孫和書畫之間的矛盾,既然後者不想要這個師弟,那她也沒客氣,運起用雲霄奔雷掌將火行孫死死逼在牆角。
雖然到目前為止司天監這邊還佔據着上風,但是書畫出現,還有一直未動的東玄真人顯然都是變數,不管怎樣,能提前除去一個強敵總是好的。
或許是感覺到留給自己的時間越來越少了,火行孫的哀嚎也變得越來越慘。
而書畫對此卻恍若未聞,依舊負手而立,笑望着殿內的熱鬧景象,直到東玄真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咳嗽了一聲道,「好了,你的氣應該也消了,就別再難為你五師弟了。」
書畫聞言眼中掠過一抹不快之色,但只是一閃而逝,旋即躬身恭敬道,「是,師父。」
說完他再次望向司天監的眾人,開口認真道,「我師父已經發話,諸位還請停手吧。」
呂屏這時候剛擊敗了一群敵人,正殺的興起,舉目四望,殿內竟無人再跟他動手,於是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了書畫身上。
下一刻,這位逍遙山莊的少莊主運起輕功衝着書畫衝去。
呂屏從來都不是一個莽撞的人,他當然也看出書畫不好對付,其他人也就算了,東玄真人門下的一眾徒弟的確一個比一個邪門。
而且他們的手段甚至已經超出法術的範疇了,呂屏在書院學習也有半年了,沒見過哪個教習能做到類似的事情。
所以他雖然挑了書畫做對手,心中卻是格外的謹慎。起手先放出了一道沙塵術,阻礙對方的視野。
接着右拳打向書畫的左肋,但真正的殺招在左手。
他掌中藏着一張符籙,上面畫的是定身術。
以呂屏如今製作符籙的水平,其實是畫不定身術這種法術的,這張符籙是他花錢從一位教習那裏買到的,作為他的殺手鐧,平日裏輕易不會動用,但這次卻是毫不猶豫的拿了出來。
而從書畫臉上的表情來看,他應該是沒有發現呂屏的後招,這讓呂屏心下稍安,同時也加快了腳步。
就在他快要來到書畫身前的時候,後者卻是也終於有了些反應,將那隻修長白皙的手掌伸進了背後的畫簍中,取出一副畫卷。
書畫當着呂屏的面不疾不徐的打開那副畫卷,上面卻是空無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