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北戎人要做一場大的,城外集結各部族青壯,達十二萬之眾,真多啊!」
柳致柔頭上戴着斗笠,右手朝外劃拉一個大圈子,朝走上城頭的常思過介紹情況,只是怎麼聽,都有些不嫌敵方勢大的幸災樂禍在其中。讀書都 www.dushudu.com
「不拔掉我們四荒城這顆硬釘子,北戎人不敢放心南下,走得不安心吶,他們擔心後路被切斷,成為瓮中之鱉。」
常思過只是聽着,天眼開啟,若有若無地監控身周五丈範圍。
即便殘夜徹底覆滅,他仍然保持着一貫的謹慎。
烏沫那小傢伙還想大白天的上城頭看大軍攻城、飛箭如蝗的熱鬧景象,被他敲了一個板栗,禁足在院子裏,哪裏都不許亂跑,叮囑青芽看緊噘嘴的小野丫頭。
兵刀無情,流矢無眼。
北戎人攻城時候他很難照看得過來。
柳致柔意氣風發,他早就習慣了常貴人的沉默,指向高空遠近盤旋的數十隻獵鷹,道:「常兄,麻煩你把那些個討厭的扁毛射下來幾隻,讓它們不要如此放肆囂張,要是拉一泡鳥糞在斗笠上,且不晦氣?」
常思過二話不說,掏出弓和箭。
「嘣」「嘣」幾聲連響,一道道箭矢破空留下快若流星般殘影。
七八隻獵鷹唳鳴着掉向地面,無一箭落空。
四荒城上方作威作福的獵鷹倉皇飛躥,瞬間為之一空。
城頭響起陣陣歡呼喝彩。
常思過抱弓高舉雙手,沖四下里做了一個弓手禮回應。
這一刻,沙場、城頭之上皆兄弟。
什麼府城的算計、京城某些人的出賣都拋之腦後,生死面前,唯有人人用命。
護着柳致柔行走在城頭,常思過不停與相熟的修者、統領、都尉、甚至伯長、伙長點頭頷首打招呼,他倒是不認得幾個,奈何認識他的修者茫茫多。
柳致柔行走前頭,他左側走着護衛的常思過,後面跟着兩名家族黑衣扈衛。
幾乎所有修者的目光對柳白衣都是敬而遠之。
跑馬嶺、白狼坡,雖然打了大勝仗。
但是柳白衣連自己人也坑的惡名,在四荒城和破賊軍修者中流傳開來。
用老易調侃的話說,「柳先生名聲臭大街了」,沒人願意湊到柳致柔面前巴結獻殷勤,即使是幾位都督和統領,見了多是皮笑肉不笑,僅僅維持表面客氣。
對此明顯區別對待,柳致柔憤憤不平小聲嘀咕。
「他們懂個屁,我初來乍到一介新人,要是和他們勾肩搭背,好得親兄弟一樣,幾位將軍怎麼想?我不搞山頭,不拉幫結派,才有機會統領千軍萬馬,一展平生之志。」
常思過瞥了一眼故意說給他聽的柳白衣,就是不搭茬,不寬慰。
自己造的孽,含着淚也得自個受着。
他對貼着城牆邊朝他躬身行禮笑得滿臉皺子的牛力伙長,哦,不是了,現在是牛伯長,微笑點頭,隨手拍了拍老牛肩膀。
「小心啊!」
「哎!」
牛伯長激動得滿臉漲紅,半響也沒憋出一句問候,就回了一個下意識的「哎」。
今時不同往日,常先生現在名聲鼎噹噹的響亮。
這一巴掌拍得,他這件輕甲,半年不用擦拭,這叫沾光。
柳致柔走過去好幾步還回頭看一眼,常貴人這一路走,雖然與眾多修者都尉打招呼,都只是微笑點頭,這還是第一次開口說話,好奇道:「你以前的親信?」
「不是,上次守城時候待一起認識的,老易的同鄉。」
「哦。」
兩人便沒有言語。
柳致柔停在西北城頭拐角處,從袖口摸出三張黃色紙片,隨手放掉,仰頭眯眼看着紙片往東南方位飄蕩,袖口內的指頭不停掐算。
常思過猜測柳白衣在計算風力之類,他從柳致柔臉上,看出一絲很隱蔽的憂色。
春風化雨天氣,欲行火攻,很難起預想效果啊。
對於天文氣象和風力等學識,常思過不擅長,他幫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