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說了不探討別的了,這麼着,我還一口。」吳奪此時打斷了老闆「跑偏」的話。
不料,老闆卻擺擺手,「不用還,這東西我也是看人,對你我沒要謊,算是一口價了,不然我不會只叫十萬。」
吳奪沒有立即應聲。
老闆又道,「我收來不低,也不想指着這東西發大財,所以能賺點兒就可以,你就說這價兒能不能要,不能我就收起來。」
吳奪心說,看來自己剛才判斷的是對的,他收來不低,同時這東西出手不順利,甚至有可能眾說紛紜,讓他有點兒亂了。
所以,老闆如今的心理,賣的話雖然可以賺不多,但得到心理價位,於是定死了十萬的價兒;若是這個價兒也不能出,那就自己捂着,繼續等機會,還可以慢慢研究。
「老闆,這價兒確實高了啊,我看到民國,怎麼也過不了五個啊!」吳奪說道。
「那就是要不了,沒事兒,買賣不成仁義在嘛,小兄弟是個有眼力的人,認識你很高興。」老闆呵呵笑道。
這話吳奪就不好接了,因為他早就說了十萬要不了。
葛亮這時候說話了,「買賣嘛,你倆各讓一步,做成了多好。」
老闆搖搖頭,「我總不能虧錢。」
吳奪沉吟。
老闆一看,笑了笑,「小兄弟,我看你好像對這瓶子有點兒意思,而且也不像差錢的人啊。」
「實不相瞞,我主要是圖個彩頭,你這瓶子上的『賞賜』二字,挺好。再就是這字兒吧,寫得挺對我的胃口。」吳奪應道。
「那不就是了嘛,古玩古玩,說到底還是一個玩,喜歡最重要。」
老闆想了想,「這麼着吧,你買了這瓶子,我把那方菜花黃的印章送給你!」
那方印章是退貨來的,而且也就是一兩千塊錢的事兒,吳奪並沒有興趣。
「那倒不用······」
正說着,店門被推開了,進來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子,一對小眯眼兒,長得挺有喜感。
看來是熟客,他進來之後,老闆娘就熱情地打起了招呼。
而這個男子和老闆娘打完招呼之後,徑直就朝八仙桌這邊來了。
他一看桌上擺的白釉雙耳扁瓶,不由笑道,「哎?方老闆,這瓶子要出了啊?」
老闆也笑了笑,「這位小兄弟有興趣。」
男子沖吳奪和葛亮點頭示意,而後又道,「這次準備賣什麼價兒?」
吳奪心道,這哥們兒好像不太有規矩啊!我這正談着呢,他插話不說,還直接問價。不過由此看來,他可能是以前也想買,而且談過。
老闆卻並不在意,反而介紹道,「這次降了,十萬就賣。」
男子略略遲疑,「那你先談着,我等你一會兒吧。」
「怎麼,有事兒啊?」
「對,有筆別的買賣想跟你談談。」
吳奪一聽,看來這男子之前的出價比十萬低,但是老闆的報價卻比十萬高。這次一聽這個價兒,男子好像有點兒心動,但還是拿不定主意。
老闆接着便對吳奪說道,「小兄弟,價格就是這價格了,要不要你就一句話,你看我這老朋友來了······」
吳奪也不想繼續磨嘰了,聽到之前男子叫他方老闆,也就說道,「這麼着,方老闆,我真得還一口,不過也還圖個好彩頭,九萬九,怎麼樣?」
方老闆一聽,哈哈大笑,「我剛才說的那方菜花黃印章,它也能值一千多啊!」
「印章我沒興趣,那你要是同意,我這就轉賬?」
「你早說還一口是九萬九啊!確實也是個彩頭。」
吳奪心道,我早說的還一口,當然不是九萬九,肯定是往一半以上砍,但後來看你不肯降,而且又來了顧客,才會這樣。
而且,這一千塊本身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場面有變化,得壓一壓。還能讓新來的這位也覺得吳奪不怎麼情願,免生意外枝節。
貨款兩清,吳奪便就拎着東西和葛亮告辭離去。
他們走後,那男子笑笑,「方老闆,這東西就是清中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