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霜放下他倆,便開車直接回家了。
祖孫二人帶着化肥回到了闊別已久的房子,放好帶回來的東西,又收拾了一番。
化肥雖然對於吳鏑之物沒什麼感覺了,但是對於那張熟悉的經案,依然十分喜歡,吃飽之後便到下面趴着了。
傍晚的時候,祖孫二人又去附近的超市採購了很多東西。
······
第二天已經是臘月二十九,吳大志吃過早飯之後說想在家休息一下。
吳奪先後接到了三個電話。
第一個電話是常松打來的,他昨天就回老家了,知道吳奪不回,就是打個電話閒聊幾句。
第二個是羅宇澤打來的,他說中午一起聚聚,已經約上了葛亮,吳奪順口就答應了。
羅宇澤也已經定好了飯店包間,定的時間還挺早,吳奪知道他想讓自己幫忙看東西。
第三個,是吳奪快要出門的時候,又接到了胡允德的電話,約的是下午喝茶。
吳奪心說自己這一天還挺緊湊,而且胡允德對於自己,是曾經的「老領導」,也有師長之情,便也沒多問就應了。
吳奪出來的就夠早了,結果到了飯店包間,羅宇澤和葛亮已經到了。
桌上也沒上菜,只擺着一壺茶,同時還有三件東西,兩人正在一邊喝茶,一邊看東西交流。
吳奪上眼一掃,最顯眼的是一件龍泉窯的鳳紋雙耳瓶。
主要是個兒大,一尺多高,加上帶着雙耳,也比較吸引人。
「來來來,吳大師,先鑑賞一番我這三件尖兒貨。」羅宇澤一邊說,一邊給吳奪倒了一杯茶。
「他號稱最近撿了不少漏兒。」葛亮又給吳奪派了一支煙。
「收的還不少呢,這只是其中三件。畢竟咱們不是鑑定會,待會兒還得把酒言歡不是?」羅宇澤哈哈大笑。
「你怕是拿了三件最開門的吧?」吳奪坐下之後,便先盯着這隻龍泉窯鳳紋雙耳瓶看了看。
別說,這玩意兒確實有一眼,而且瞅着像是元代龍泉。
吳奪看好之後,又上手翻了翻底。
整個瓶子除了口沿有點兒小磕碰,沒啥毛病,確實也是元代龍泉窯真品。
就是青釉的發色不是特別出彩的品類,同時腹部所刻鳳紋有些地方略顯模糊。
但這樣的東西,差不多也能到百萬左右了。
「多少錢收的啊,羅總。」吳奪問道。
「這個數兒。」羅宇澤比了個「八」的手勢。
「八萬?那確實是大漏兒!」吳奪點點頭。
「想什麼呢?八十萬!」羅宇澤指了指瓶子,「我估摸着百萬左右能出手,賺二十萬還不是漏兒?」
「百萬那得遇上好買主。不過八十萬肯定不虧就是了。」吳奪又問,「哪兒來的啊?」
「從一個畫家手裏收的,叫什麼方寸行,五十多了。」羅宇澤隨口應道。
「方寸行?這是他的藝名。」吳奪想起來了,自己剛到大雅齋工作時,曾經和胡允德一起去方寸行的工作室收過東西。
收的還是一件宣德雪花藍大碗!
不過這個方寸行沒給吳奪留下好印象。他當時想把一隻大碗和一隻小罐一起賣,都號稱是宣德的,卻一真一假;不帶款兒的雪花藍大碗為真,帶款兒的小罐卻是康熙民窯仿宣德。
而且,雪花藍大碗有點兒「真賽假」的感覺,方寸行其實未必能看出是真品,可能也是想以仿品當真品賣;卻不料被吳奪「聽」穿了。
「對,怎麼,認識?」羅宇澤問道。
「我在大雅齋的時候,收過他的東西,而且他和葛兄的外公認識呢。」吳奪應道。當時去收東西,就是葛亮的外公金聲振介紹的。
之前羅宇澤和葛亮並未說到從誰手裏收的,葛亮一聽,「我倒是不知道方寸行這個人,不過東西對就行啊。」
羅宇澤此時又道,「對了,我聽說方寸行最近出了好幾件瓷器,我是聽到信兒晚了,就收了這麼一件。」
「好幾件?」吳奪沉吟,「當時他出的雪花藍大碗,是擱在手裏好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