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統接起電話就道,「小吳啊,我估摸着你也該找我了。」
「龐局,那您要是方便,就定個時間?」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下午吧,不過你得跑個遠路,下午我在古物基地。對了,老權也在,你們好久沒見了吧?」
「對,正好見見。」吳奪接着提了,「我和寧霜一起去吧?」
「行。」龐統頓了頓,「看來你倆合計出什麼事兒來了。」
······
下午吳奪和寧霜一起,到了燕京郊外山裏的古物基地。
龐統叫上了權浩然,一起在辦公室坐着喝茶。
「我們倆只有半個小時間,半個小時後要開一個關於九鼎進一步保養的論證會。」龐統先行說明。
「嗐,這麼緊張,還不如改天呢。」吳奪笑道,「我這有日子沒見權叔了,敘敘舊半小時也不夠。」
「今兒這個會還不知道開到什麼時候,明天我休息,去找你。」權浩然也笑道。
「半小時能聊很多事情呢。」龐統拿看了看吳奪,「先說你的事兒,你是來明確告訴我,不能進特調局,想單幹吧?」
「是這個意思,不過您說的有些生硬,我也是經過了激烈的思想鬥爭啊。」
「少來了。說說吧,想怎麼幹?」龐統拿出白皮煙盒派煙,「寧霜啊,不好意思,三個煙槍,我們就抽一根。」
寧霜莞爾一笑,也沒說什麼。
吳奪則把自己的想法言簡意賅地說了說,同時提及已經和瓷都斐爺達成了意向。
龐統聽完,看了看權浩然,「老權,瓷器達成意向了,看來吳奪還想弄青銅器,得你出馬啊!」
權浩然哈哈大笑,「別人的事兒不行,吳奪的事兒我推不了。」
吳奪登時吃了顆定心丸,接着又道,「對了權叔,我昨天參加了一個小圈子的拍賣會,看到一盞西漢朱雀宮燈,有點兒特別的感覺······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您啊!不會······」
吳奪是「聽」出來就是權浩然的工手,但這又不能明說,只能這麼說了。
「朱雀宮燈?鳥喙銜燈罩,雙翅帶鎏金?」權浩然眉頭一挑。
「對,拍了大幾百萬呢。」
「那就是我做的。當年我是送給一個朋友的。這個朋友在三年前去世了,至於朱雀宮燈的流向,我也沒問,看來是他的子女當真品賣了出去。」
權浩然稍頓,又笑了笑,「三十年前的手藝,不夠爐火純青啊,讓你小子給看出來了。」
「我也找不出毛病啊,只是不太相信西漢宮燈保存這麼好,而且出現在這種拍賣上,就開始聯想······青銅器高手,我也只認識您啊!」
「行了,別裝了,你的眼力我又不是不知道。」權浩然嘆道,「只是多了一個吃藥的,萬一哪天明白了,心裏不得罵我一萬遍。」
龐統哈哈大笑,又看向吳奪,「這個拍賣,好像有點兒意思。」
「還出現了一件雍正琺瑯彩玉壺春瓶。」
吳奪接着話頭兒,就把這件玉壺春瓶的情況說了說,也結合了之前關於土蜘蛛長健出貨的猜測。
期間,寧霜也配合着說了說了解到的關於晟珍研究院和夕月新聞社的事兒。
最後,又結合之前的種種情況,分析了土蜘蛛長健可能要仿製九鼎的目的。
不過,在說這些的時候,吳奪並未提及關於「內鬼」的推斷;他並不是特調局工作人員,有些話不能說;而且,龐統何等精明,說完這些,一下子就會明白應該是出了內鬼。
龐統很有耐心地聽完,面色如常,淡淡說道,「晟珍研究院。晟,光明;珍,珍寶。倭國從亞洲各國得到的大量文物珍寶,有多少敢說是光明正大呢?」
吳奪接口,「龐局,能說的我都說了,這要是有分寸不對的地方,您多擔待。」
「你小子!」龐局應道,「你說出來的,沒有說出來的,我都明白了。」
龐統說着,又看了看所有人,「在座的各位,這件事情,不要再提了,我自有安排。」
吳奪、寧霜、權浩然都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