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尊堡。
「啪。」一隻茶杯被一個怒氣沖沖的中年男人摔的粉碎。
「爹,你沒事吧?」旁邊有一個白衣青年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事,我當然沒事,可是你攤上大事了。」中年男人正是如今名義上的巴蜀第一人——解暉。至於那個白衣青年,自然便是解暉之子解文龍了。同時,也是宋玉華名義上的未婚夫。
「爹,你是說玉華和王宇的事情。反正我又不想娶玉華,既然他們兩個人兩情相悅,那就把這門婚事退了吧?」解文龍不僅沒有感覺到屈辱,居然還顯得有點高興。
其實,不光是宋玉華對解文龍沒有絲毫感情,解文龍對宋玉華也是如此。解暉作為巴蜀第一人,他唯一的兒子在巴蜀境內自然地位尊崇。解文龍早就有了自己的心上人,兩個人已經山盟海誓過,可是解暉卻非得讓他娶宋玉華,解文龍當然不願意了。
不過和宋玉華一樣,解文龍也是沒有膽子違抗父親的命令。幸運的是,宋玉華遇到了王宇。不幸的是,解文龍誰也沒遇到,所以他不敢退婚,也沒有能力退婚。所以在王宇和宋玉華的消息傳到他的耳朵里的時候,他不怒反喜。一度以為可以退掉這門婚事,不過如今看解暉的反應解文龍心中又忐忑了起來。想了想自己和心上人的山盟海誓,花前月下,解文龍還是忍不住提出了退婚的想法。
不過解文龍的表現卻和他期待的完全不同。
「退婚,怎麼能退婚?」解暉大怒道,「你不知道這門婚事多麼重要,不管出了天大的事情,婚禮都要如期舉行。你出去,好好反省一下,一定要打消退婚的想法。」
解文龍如遭雷擊,卻沒有勇氣反抗,失魂落魄的向門外走去。可憐的孩子,他不知道他的婚姻只是他父親拿去向心上人的獻媚籌碼。
就在解文龍一隻腳走出房門的時候,解暉的話又響了起來:「對了,你在別院安置的那名女子,我已經替你處置了。收收心,對宋玉華好一點。畢竟,她有個好爹。」
解文龍猛然回頭,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親生父親,不敢置信。不過解暉神情冰冷,就像是隨口說了一句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完全沒有在意。
解文龍握緊了雙拳,指甲深深的嵌入了自己的雙手,卻好似完全感覺不到疼痛。這真的是我父親嗎?那個自己曾經親口許諾過的天長地久,就這樣隨風而逝變成了一個笑話嗎?昨日還和自己相擁而立的佳人已經和自己陰陽兩隔了嗎?
解文龍知道,這些答案都是肯定的,卻仍然不敢置信。這件事情瞞不過解暉,解文龍心裏有數。可是解文龍萬萬沒有想到,解暉居然下手會這麼果決,這麼的狠辣。
生平第一次,解文龍有了反抗解暉的衝動,甚至,有一種想殺了解暉的衝動。可是,解暉積年累月對他造成的震懾,讓解文龍很快就清醒了過來。
解文龍忍住內心的波濤洶湧,苦澀道:「孩兒明白了。」說完便推門走了出去。
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趕到別院,解文龍打開房門,看到房內的情形,一屁股坐在地上,放聲哀嚎了起來。
房樑上,赫然掛着一個懸樑自盡的屍體。解文龍閉着眼睛都知道這是誰的屍體。
「啊……」
別院內傳來一陣嘶吼聲。
……
花開兩表,各表一枝。
此時,宋閥眾人已經到了成.都城下。
王宇叮囑道:「智叔,玉華,師道,你們先進去吧。進城後先別去獨尊堡,找個客棧暫住幾天。一切等到我回來再說。」
「殿下,你不進去嗎?」宋智問道。
王宇深深的看了一眼成.都城,搖搖頭,道:「我就先不進去了。下一次來的時候,我會是這座城的主人。」
成.都城,弦索夜歌,蛾眉妙曼,窮朝極夕,顛迷醉昏,一向別立於中原紛爭之外,是亂世中一塊難得的淨土。
然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巴蜀位處長江西端源頭,對控制長江有無比的戰略意義,無論是誰有志於一統天下,都繞不過去這片地區。所以,這也是兵家必爭之地。只是,戰火還沒有燒到這裏。或者說,明面上還沒燒到這裏。暗地裏,不知道已經起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