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處地底的艾文卻不知道,腳下這座由「岩石巨像」化作的島嶼此時已經迎來了一批新的「不速之客」。
轟
雷聲隆隆中,暴風雨還在持續。
一艘黑帆海盜船遠遠地出現在島嶼附近的海面上。
因為對外海海況的不熟悉,未能及時躲避突如其來的暴風雨,「大拇指號」已經在憤怒的大海中顛簸了許久,甚至連帆面都被狂風撕開了幾個大洞。
迫切需要一個錨地進行修整。
瞭望員已經不知道換了第幾波,在這種天氣里每一個登上瞭望台的水手都像是奔赴刑場。因為在劇烈的顛簸中萬一從桅杆上甩出去,立刻就會被憤怒的大海吞沒,絕對沒有一絲生還的可能!
突然,輪值瞭望員驚喜的叫聲透過風雨傳遍了全船。
「前面有一座小島!」
聞言,從船長都普通水手,海盜們無不歡呼起來。
「太好了!終於找到能停泊的島嶼了!」
「該死的暴風雨,我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散架了。」
「」
而在海盜船陰暗潮濕瀰漫着一股子怪味的船艙底部,一群被用繩子捆得結結實實,綁成一串的人也聽到了上面的動靜。
這群人大多數神情萎靡,雖然身穿海軍軍服卻已經連一絲絲本該屬於海軍的昂揚氣勢都沒有了。
不過仔細一想也正常,在海戰中被海盜擊敗俘虜,勉強被餵了點湯湯水水,又在暴風雨中顛簸了兩天,任誰的狀態都不可能好得起來。
一個水兵輕聲詢問身邊被綁在一起的上尉軍官。
「約翰上尉?」
「別急,暫時先等海盜上岸再說。」
兩個人小聲耳語,顯然其中的這位約翰上尉已經是這批倖存的海軍之中軍銜最高的一位了。
這是個一頭紅色捲髮三十歲左右,臉上還有血痕結痂的魁梧男人,雖然狀態不好,但眼神堅定清明,並沒有被一時的挫折打倒。
甚至心裏時刻都在醞釀着一次逃亡行動!
很快,船艙中就響起了嘩啦嘩啦下錨的聲音,甲板上的嘈雜聲也漸漸變大,顯然是船上的海盜們正在集結。
不一會兒艙門被打開。
兩個提着氣燈的海盜罵罵咧咧走了下來,手中彎刀揮舞:「你們這些該死的海軍都給我老實一點,知道嗎?害得我要陪你們這些混蛋一起待在船上!」
顛簸了這麼長時間,就算是生命力頑強的海盜都有些受不了,連腸子都快吐出來了。兩個海盜本來也想着能上岸修整一下,沒想到又被安排了看守俘虜的任務,實在是心氣不順。
早已經是階下囚的水兵們也沒人再逞強跟海盜頂嘴,低着頭一副乖順的模樣,讓想找個出氣筒好好玩玩的海盜一陣沒趣。
嘩嘩嘩
海盜們劃着長艇陸續登島。
然而,從另一側登島的他們,並沒有艾文他們的好運氣,能夠第一時間找到最佳的登陸地和能夠躲雨的地方。
一群人只能在能略微躲避風雨的地方搭起臭烘烘的羊皮帳篷,好像鵪鶉一樣密密麻麻擠在裏面,不過已經比船上好了太多,不少人一沾地便呼呼睡了過去。
只有包括船長在內的少數地位較高的海盜幹部,被打前站的嘍囉們恭敬引進一個像是被流水侵蝕而成的山洞裏,升起火堆圍坐下來。
「鄧肯,你去什麼地方?」
剛剛坐下接過手下遞上的酒杯,船長便看到自己的頭號大將也是船上的大副起身向外面走去,有些奇怪地問道。
「我去看看島上有沒有獵物,帶回來做個晚餐。」這位名叫鄧肯的大副顯然不是善於交際的性子,頭也不回地回答道。
「行,辛苦了!不要跑太遠,早點回來。」船長也不在意他的態度,只是叮囑了一句便任由他去了,對自己這位大副的實力他有着充足的信心。
「好!」
明顯不太合群的大副走出洞口進入雨中,身影閃動三兩下便消失在黑暗的叢林裏。
身後有歌功頌德的聲音遙遙傳出來。
「敬我們英明智慧的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