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正午,太陽掛於中天。綠林之中,一條佈滿鵝卵石的小溪,流水潺潺。
葉鋒擊殺一干胡人武士,隨即挾着婠婠掠身而走,來至此處,便隨即將婠婠放在一塊稍稍還有些平坦的巨石上,輕輕將其烏黑秀髮扒開,不禁輕嘆一口氣,緩緩道:「我只道『傾國傾城,沉魚落雁』,不過是文人騷客描述美人的一種表現形式,但現如今見了姑娘,才知原來世上的美人,當真能美到這般程度……」
婠婠任何反應都沒有,仍舊熱衷於裝死,亦或是於裝死之中,獵殺葉鋒。
「當然,你固然很美,但對着一個意欲算計我的女人,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葉鋒笑了笑,頗有些自言自語道,「所以,我要對你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脫光你的衣服。」
「我這人旁的本事一般,但最是善解人衣,禽獸之事,我是做不出來的,但別人;無;錯;+否瞧見,可就不管我的事了。我從1數到10,你若是再無反應,那我便當你答應了?」
「1,2,10!」
然後葉鋒雙手迅如閃電地伸出。
他口中說自己是善解人衣,事實也的確如此,因為他根本不曾動手解開,竟是直接輔以內功,將其身上黃衫震裂,一副幾近於全裸的美妙身軀,便出現在葉鋒面前。
魔鬼!
她便是那種男人一旦見到,就將隨之墜落地獄的魔鬼。然而,就算男人明知她就是令人墜落地獄的魔鬼。也仍心甘情願。隨她一起墜入十八層地獄!
不。應該是墜入十八層地獄的,只會是那男人,並不包括她。
「你這人真是……一點兒也不君子哩。」
葉鋒接下來的動作,尚未開始,一個親昵且又幽怨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不出意外的,婠婠也已經睜開了雙眼,含羞帶怨地白了葉鋒一眼。
「餵。你還不趕緊轉過臉去。」
兩抹紅暈分別襲上婠婠左右臉頰,她緊跟着嗔怪道。
但葉鋒非但沒有轉過臉,反將臉靠近了三分,輕笑一聲,緩緩道:「姑娘,若是你明明知道,有人想要算計你,你是否還會將自己的後背留給他?」
婠婠雙眸閃過一絲委屈,同時也還掠過些許無奈,幽幽道:「人家其實也不願對你怎樣。人家也是被逼無奈哩。」
迄今為止,她便是陰葵派最出色的傳人。自然也是聰明人,葉鋒都這樣說了,最好的辦法自然便是承認。
葉鋒眼眉挑了挑,輕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婠婠雙眸立即被點亮,頗為驚奇地看着葉鋒,歡喜道:「原來公子竟還是位才子,這句話着實絕妙。」
葉鋒笑了笑,道:「這句話的確很絕妙,但若是姑娘你說這話的時候,別對我使用天魔,那我便相信你的話,是真的絕妙了。不妨提醒你一句,天魔對別人或許是無往而不利,但對我卻沒多大作用。」
婠婠心中一驚,面上卻瞪大眼睛,道:「公子究竟是何門何派,適才借力打力,以庚哥呼兒長劍斬殺長叔謀,是,現下對天魔的免疫,同樣也是,真教人百思不得其解哩。」
葉鋒輕笑一聲,緩緩道:「你不必拐彎抹角地打聽我的身份、武功,明知你想幹掉我,若我還毫不保留地告訴你,那我便是全天下最蠢的蠢蛋了。」
婠婠嗔怪地白了葉鋒一眼。
葉鋒已霍然起身,立即施展身法,迅捷如電地掠開,朗聲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若姑娘你再有第二次,那恐怕我也得來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
倏忽而來,突然而去。
婠婠怎麼也沒料到,葉鋒兩句話沒說,便立即施展身法離開,不由以無上內力將聲音傳出:「難道公子連幕後黑手是誰,都不想知道麼?」
「我不必知道。」
因為不論對方是誰,在我面前,不過是螻蟻般的存在,又哪有知道的必要?通俗版解釋是……來一個干一個,來兩個滅一雙。
婠婠已經很久不曾遇到這般有趣,亦或是自信的男人了,嘴角不禁輕輕彎起,低喃道:「真是個有趣的人呢。」
但就在下一刻,葉鋒最後一句話遠遠傳來,卻羞得婠婠滿臉通紅,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