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天哭星附體對於一隻蛐蛐而言過於沉重了,蛐蛐識海中怨氣遮天,淚海沸騰,已經神志不清不由自主了,甚至還波及到城皇分身這邊,龐大的怨氣根本化解不完,城皇也開始迷湖了
?喜甄姬也失去了先前的冷靜,也跟着哭笑發泄,大春感覺自己就像一個抽水泵,一嚎唱就把這些淚海給潑出去才能緩解壓力。
張昭的聲音有如撥雲見日的利箭穿透了怨氣迷霧直達識海:「主公,漲水了,速上船!」
我看見光了?
大春已經沒法思考上船意味着棄子的問題了,只能下意識的跟隨這道光,然後被拉上船。
「主公,我這天險不可守的技能受到主公的漲水加持,可發動水攻,一路衝到前方救出被圍我軍」
反正只管哭漲水是吧?大春沒法控制天哭星,似乎也只能哭唱了:「我的愛如潮水,愛如潮水將我推推」
大春有如泄閘的洪水隨波逐流,洪水一路前推,推散追兵,推散迷霧,似乎看見了,前方一團白影軍團
張昭之光再度穿透大春的識海怨氣:「主公,我大軍解圍了,可順勢水陸並進」
就按你說的辦!別誤我悲歌雅興,我要當麥霸根本停不下
「主公,前方就是敵方主帥大營!地勢甚高,水攻無效,但可繞而圍之,斷其後援」
嗯?望着前方一團沖天黑煙,大春的神志略微清醒了一點,這不是嚴白虎嗎?這天罡遇到地煞
嚴白虎也驚住了,黑手一揮:「放箭!」
敵營中箭雨如烏雲壓頂呼嘯而下,不,不是呼嘯聲,是各種嘲諷笑罵聲,這分明是對方全員文氣幻化的箭雨!
張昭驚呼:「是唇槍舌箭!看老夫橫顏冷對千夫指!
!」
這一瞬間,全軍突然憑空人人多了一面盾,瞬間就組成一片密密麻麻的盾牆,同時張昭也舉起盾牌擋在大春頭上:「主公速速振作!」
箭雨有如冰雹般噼里啪啦狂轟帶罵的砸在盾牌小船上,即便大春在怎麼天罡附體神志不清,也知道張昭不可能以一己之力對抗這麼多吳郡英才!這好不容易的翻盤點怎能因為控制不了天哭星
正悲急交切間,識海翻騰中傳來一聲琴響――這是?蔡文姬的青丹琴心!
大春突然發現她的琴音在這片混亂的悲海哭嚎中顯得那麼的超然,大春的神志再度為之一清,並有如抓住救命稻草般全力感受這琴心――感受到了,分明是蔡文姬的作品《悲憤詩》!
大春瞬間融入情不自禁的振翅高喊:「兼有同時輩,相送告離別。慕我獨得歸,哀叫聲摧裂」
這一唱,大春的意識「歸心似箭」般飛騰而起穿透怨氣迷霧,懸浮在識海上空,頭頂一片清澈虛空,身下就是那一團混亂的怨氣
超然天外,大春瞬間清醒!
這句唱詞的意思大春是知道的,講的就是文姬歸漢,曹操花重金將文姬從匈奴那裏贖回去。而當時淪落匈奴的其它女子,也就是「同時輩」哀叫着告別相送,「羨慕」文姬一人獨歸。而「哀叫摧裂的羨慕」可能就是忌妒,正是充斥識海的忌妒情緒!而將自己拉出混亂苦海的就是文姬那無比強烈熱切的歸心!
大春繼續感受琴心高唱:「白骨不知誰,從橫莫覆蓋,出門無人聲,豺狼號且吠」
身下怨氣有如風暴般開始凝聚,並看見下面的淚海了,也有如漩渦般開始旋轉!
就在這時,?喜突然清醒:「我哭什麼啊?!我的任務就是亡國後送給夏桀,搞垮他的江山為故國報仇,我該笑啊,怎麼還為失寵妒忌傷心了?」
?喜醒了!大春想打招呼問問,但是完全沉浸停不下來!
?喜開始招呼甄姬:「甄姬妹妹,醒醒啊,你還水神分身呢!」
甄姬這才醒轉:「我」
?喜哈哈大笑:「我們這些後宮娘娘啊,天大的傷心事就是失寵妒忌這那的,頂多就是小張那種當個亡國皇后的,真是肉食者鄙,格局不如文姬之萬一啊,她悲傷的是家國破敗,生靈塗炭」
甄姬嘆道:「慚愧!和天下之亂比起來,我們這點悲痛不值一提!」
談話之間,怨氣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