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汪蘭沉聲問道。
張大路沒有回答,而是給自己點了一根香煙,然後悶悶地抽了兩口。
煙霧繚繞,在燈光的照耀下特別明顯,將張大路的整個腦袋籠罩其中,使他看起來如同寺廟裏接受香火供奉的羅漢。
「你倒是說話啊!」汪蘭有些急了,不知道對方為何變成了悶葫蘆。
「我以前是跟九爺混的,你應該知道吧?」張大路幽幽說着,仿佛題外話。
汪蘭也是個老江湖,當然清楚對方口中的「九爺」是誰,就是在離城開賭檔把生意做得最大的裴九。
張大路還年輕的時候,曾是裴九爺的手下大將,後來羽翼漸豐,便出來自己單幹。
不過,張大路跟裴九並沒有鬧翻,名義上他還是老九門的一個幹事頭目,只是在經濟上獨立,自負盈虧。
這些事情,汪蘭只是聽說,不知真假,但由張大路自己提出來,顯然屬實。
可是,張大路為什麼要突然說起這些事情?他是哪根筋受了刺激?
不等汪蘭發問,張大路便接着說了下去:「幾天前,九爺出事了,被人打成了殘廢,現在還躺在床上爬不起來,拉屎拉尿都要人伺候!」
講完這句,張大路抬手吸了一口煙,才繼續說道:「同樣也是那天,福興社的兩位當家,一傷殘一失蹤!」
他此刻說的這些,已經在道上傳得沸沸揚揚,福興社和老九門聯合起來向一家夜總會施壓,結果踢到了鐵板上,損失慘重,一蹶不振。
始作俑者,據說是一位身手高強的年輕人,他的實力足以秒殺同為古武者的裴九、董福、杜興等人。
聽到這裏,汪蘭頓時反應過來,驚聲尖叫道:「難道……你說的……就是他?」
這個「他」,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張大路微微一點頭,沉聲道:「就是他!」
他剛才打出去的電話,就是向老九門的一個頭目打探消息,那人當天參與了圍堵花天酒地夜總會的行動,自然見過夜星宇,並且印象深刻。
張大路剛把夜星宇的外貌特徵向對方一說,那邊就已經知道了是誰,馬上給出答覆,把九爺打成重傷的年輕高手就是此人。
並且,那邊還極力奉勸張大路,千萬不要招惹這個煞星,不然會死得很難看。
張大路聽完,如同被冷水澆頭,怒火全熄,瞬間沒了脾氣。
連裴九、董福、杜興這三位大佬都搞不定的厲害人物,他張大路又能拿對方怎麼樣?
就算再加一個汪蘭,也不夠別人塞牙縫!
如此一來,事情就難辦了,幾乎無解。
汪蘭啞口無言,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張大路垂首低頭,悶悶地抽着煙。
全場一片默然,只見煙霧瀰漫。
誠然,不管是張大路,還是汪蘭,他們的骨子裏都有一股狠勁,不然也幹不了非法買賣。
可就算是亡命徒,不到必要之時,也不會無端端地去送死。
一群普通人想要幹掉強大的古武者,就跟送死沒區別。
「大家賺錢都不容易,總得想出個辦法吧?」汪蘭開口打破沉默。
「能有什麼辦法?」張大路斜眼一瞥,語氣有些不耐煩,「你行你上,我他媽寧願認慫!」
「難道就這樣算了?」汪蘭咬牙切齒,極不甘心。
「那你想怎麼樣?」張大路冷笑反問,「對方可是古武者,你有本事把他干倒?咱倆加起來合一塊,都不夠他捏兩下!」
汪蘭頓時說不出話來,因為張大路說的很在理。
不是自己太軟弱,而是對手太強大,除了低頭認栽,還能怎樣?
「這件事,你自己看着辦吧!」張大路把沒抽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