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甚至還理直氣壯地承認了之前刻意瞞着他的事情。讀書都 m.dushudu.com
這情形……怎有一種夫人沒了阿淵,便乾脆連他也不想要了的感覺?
是,這次甚至是極清晰的感覺,而不是錯覺了。
徐氏大約也是當真不想同丈夫再多說,擦乾淨了眼淚,便躺了回去。
看着面朝內側躺着的妻子,吳世子壓下心底的複雜與苦澀,也默默躺下了。
這一夜,夫妻二人都沒能睡好。
次日依舊是和往常一般時辰起身,洗漱罷,便有丫鬟擺好了早食。
夫妻二人正要坐下時,一名丫鬟走了進來稟道:「世子,夫人,世孫過來了。」
徐氏微微一怔,才點頭道:「讓人進來。」
話音剛落,就見身穿黛藍長袍,玉冠束髮,清爽乾淨的少年走了進來。
「兒子給父親母親請安。」
少年施禮請安,神情語氣皆與往常沒有半點分別。
見得這一幕,徐氏眼眶微熱,聲音里卻滿含笑意:「……可用過早食了?」
「還不曾。」
「那便坐下一起用吧。」徐氏忙向丫鬟吩咐道:「加一副碗筷來。」
飯菜自是來不及加太多了,但丈夫少吃點也就夠了。
吳恙本沒打算留下用早食,然而見丫鬟應下去了,遂也應了聲「是」。
一餐安安靜靜的早食用下來,徐氏的心情也漸漸得以平復了許多。
阿淵雖不喜多言,但這麼做,顯然也是為了讓她能夠安心。
孩子這般懂事,還想着倒過來寬慰她,她身為長輩,更該多往好的方面去想想,多思量着怎樣才能幫到阿淵才是。
飯後,碗碟被撤下,一家人又坐着喝了會兒茶,尚且另有事情要辦的吳恙適才離去。
……
天色陰沉着,團團涌動着的黑雲,籠罩在揚州城外的一座看似毫不起眼的別院上方。
別院中,堂門外燃着火光,火舌肆虐,很快蔓延填滿了整座檐廊。
身穿雪青色衣裙的許明意倒在了這烈烈火光中。
一隻盤旋着的黑影要往火中衝去,一邊發出尖利的鳴叫聲。
是天目。
許明意聽到了。
且也看到了。
按說她本是已經沒辦法再看清任何了,可她此時卻清楚地看到大鳥一次次地試圖撞入火中,鼓動着的大火甚至燎傷了它的翅膀。
許明意想對它說,快些走吧。
可她發不出聲音來。
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大鳥撲棱着被燒傷的翅膀,焦急地哀鳴着。
她看得也很焦急——往常怎也沒發現這鳥竟這麼傻,它不是一貫最怕火的嗎?
這時,一道身影衝進了火中,將她從火光中抱了出來。
是那個人?!
許明意心中一緊,似隱隱意識到了什麼,連忙朝着那人的臉看過去。
二十三四歲的年輕男子黑衣墨發,眉眼英朗,鼻樑高挺,雨珠從那線條好看的下頜處滾落,砸在她的臉上。
他意外驚詫地道——
「許明意,你竟還活着?!」
許明意也陷入了巨大的震驚當中。
這話……該她來說才對吧?
——吳恙竟還活着?!
那先前墜入冰湖中死掉的,害她偷偷掉了好些眼淚的那個人是誰?
緊接着,她便看到他急着叫人撲滅了她身上的火。
火雖滅了,她卻也未能張開眼睛。
說來真是奇怪,她竟能看到自己完完整整的身體,就像是個旁觀者那樣。
她還看到吳恙將她抱上了馬,在雨中一路疾馳,來到了一處軍營中。
隨行的軍醫搖了搖頭,吳恙的臉色變得很難看,說是讓人去城中將最好的大夫抓來——許明意不禁想,這怎跟山匪似得?
但巧得是,此時裘神醫被帶到了——留在別院中善後的人將裘神醫他們給帶回來了。
從未這般狼狽過的吳然哭得眼睛腫得都要瞧不見了,見到吳恙,詫異之後,又撲過去大哭了一場。
裘神醫替她診看罷,也是搖了頭——難的不是燒傷,而是她所服下的毒。
吳恙聞言皺着眉沉默了下來,轉頭看向被安置在床榻上的她。
良久後,才道:「怪我去得太遲了。」
吳然站在榻邊抹着眼淚。
阿珠跪在她身邊一言不發。
還有那一身羽毛被燒得近乎焦黑的大鳥,也守在床邊,不時伸着脖子,拿長喙撓着她的手。
見她遲遲沒有反應,大鳥搖搖晃晃地來到裘神醫身邊,去啄他的袍角。
裘神醫嘆了口氣,垂眸看着大鳥,道:「她走了。」
大鳥頓時大叫了起來。
又奔到床邊,掙扎着要飛上床去。
或因是燒傷了翅膀,這動作看起來竟像是一隻努力撲棱着卻還是飛不高的胖鴨子。
吳恙上前將大鳥抱了起來,交給了裘神醫:「有勞帶它下去治傷。」
裘神醫接了過來。
邊帶着試圖掙脫的大鳥出了營帳,邊道:「還犟呢,你這再多烤會兒,灑點鹽上去,就能拿來吃了……」
這麼慘嗎?
想來她也好不到哪裏去吧?
許明意湊到床邊看了看,遂不禁露出不忍卒觀的神情來。
……不趕緊埋了,還等什麼呢?
再看着或站或跪在床邊的幾人,許明意嘆了口氣——倒也不必非要用這般方式來弔唁她,如此慘狀被人盯着瞧,她會死不瞑目的。
這個念頭剛出現在她腦海中,只見四下情景大變。
壓低的天際之下,宮殿巍峨矗立,空氣中流動着的,似有血腥與燒焦的氣息。
身披烏甲的年輕男子闖入了養心殿,把病榻上的皇帝拖拽而出。
被拖出的皇帝披頭散髮,狼狽不堪。
內監群臣悲憤怒罵。
看着那被拖出殿門的皇帝,許明意掩嘴驚呼,心道:這合適嗎?
下一刻,待看清那皇帝的臉之後,頓時便覺得——確實還挺合適的。
她聽到吳恙逼皇帝寫罪己詔,洗清許家和吳家冤名。
不多時,一名身穿盔甲蓄着絡腮鬍的男人走了過來。
皇帝見了來人,咬牙破口大罵起來。
吳恙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