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玄德公有仁厚的名聲,也格外看重自己的名聲。筆硯閣 www.biyange.net所以降伏於他的對手們,如今日子都過得不錯。比如劉璋,也比如昔日據荊南四郡與玄德公抗衡的太守們。及至張魯,他是個傳教狂,玄德公便給他傳教的餘地,只不過將他安置到荊南,遠離他的信徒們。
但張氏畢竟三代經營漢中,哪怕遠隔千里,他的安危也難免為信眾所關注。若他真有個好歹,天曉得漢中那邊會鬧出什麼事。
所以步騭以張魯為奇貨可居,特意使他隨行。
誰曉得這廬江雷遠是個狠的,竟抓了黃柄,再拿黃柄來威脅?廬江雷氏本是江淮一帶的強橫寇盜,這雷遠也是草莽起家,行事激烈得很哪!
不過,這樣也好。雙方都有人質,各自投鼠忌器,正好在廣信城下好好盤桓數日,消磨些時間。
步騭盯着雷遠看了一會兒,見他面帶微笑,甚至愈發從容,於是打起精神,仰天大笑了幾聲。
他感慨地道:「之前我就對將軍說過,孫劉兩家份屬同盟,彼此之間,大可以找到共同的利益所在。此刻看來,我們能夠彼此救助兩家的部屬,可不就是交相利麼?好得很!好得很!」
說到這裏,他像是忽然想起似的展顏道:「說到此事,昨夜士燮所部潰散,我軍收拾局面的時候,還找到了一位雷將軍的下屬!」
「哦?步太守找到了誰人?」
「他自稱乃是護荊蠻校尉從事,范巡范伯虞。」步騭笑眯眯地道:「還有范從事的部屬多人,也都被我們保護着哪。只不過,畢竟他們經歷戰事,我還沒問過,是否有什麼傷損。」
既然步騭所部潰散,決定交州命運的,便只有孫劉兩家。如今兩家兵力都已經作足了翻臉的準備,兩人此刻對談,看似融洽和睦,其實暗藏殺機。
而雷遠看着步騭溫煦微笑的面龐,胸中陡然生出一股怒氣。
先是張魯,然後是沙摩柯,再是范巡。更不用談荊州荊蠻叛亂給樂鄉的商業造成何等巨大的損失。步騭你與我廬江雷氏有仇嗎?盯着一家薅羊毛的?你須是江東重臣,有頭有臉!說起劫持人質的事毫無愧色,還敢層層加碼?敢這麼做,當我雷續之的劍不夠利嗎?
雷遠的腦海中忽然冒出個念頭:既然江東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我便不講規矩了又如何?荊州軍的本部固然正在厲兵秣馬,等待斬斷江東人的後手;我若就在此地發難,先斬掉你步騭的狗頭又如何?
他睨視着步騭,抬手握住腰間劍柄。
自從雷遠從江淮鏖戰折返,聲勢較之往日更上一層。雖說他本人情狀一如往日,可誰不知道他是領兵打穿了曹氏政權腹地,又生擒夏侯惇,斬俘數以萬計的名將、大將?
此刻一旦不再掩飾自己的惡意,周身騰騰殺氣頓起。剎那間,步騭只覺周身一涼。他寒毛聳動,不由自主地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失策了!就不該輕易與這雷續之照面!
步騭心中大喊:這雷續之是個狠人!他打算當面來狠的!他真的敢!他這是要在江東上萬人馬的眼皮底下行兇!
步騭額頭汗出。他絕對是江東的第一流人物,兼具出眾的文武才幹。故而一書生領兵,能得江東精銳欽服;更敢於操縱翻雲覆雨的手段,無視雙方兵力上的巨大差距,而向士燮所部發起突襲。
但書生終究是書生,步騭自掌重權以來,還沒有真正上過戰場,沒有經歷過真正赴危蹈血、懸命於鋒鏑的場合!
此時雷遠猝然發怒,步騭立刻心生畏懼!
他斜眼去看身側的孫桓,想要提醒孫桓,卻見孫桓的臉色也變了。
這江東少年猛將緊緊地咬着牙,因為太過用力,以至於發出了格格的牙齒摩擦聲。
與孫桓相距不遠對峙的,是雷遠身邊一名高大扈從。
步騭此前全神貫注在雷遠身上,竟沒有注意到這條巨漢。此人的體格龐大壯碩到難以置信,簡直像是深山中的猛獸而非人類。他沒有披鎧,光着膀子,頭髮在腦後扎了個亂蓬蓬的髮髻,而那眼神,那動作……
孫桓根本不可能是這巨漢的對手!步騭聽說過,雷遠身邊有親將名曰叱李寧塔,曾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