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知晏道主有何不滿?」血千秋聞言停下殺戮,抖抖手上的殘血,遙對晏世元道。
晏世元搖頭道:「都說殺人先誅心,他們明知必死,定然會故作不屈以彰顯氣節,你這麼殺,只會讓他們帶着自我滿足死去、」
「那晏道主覺得該如何?」
「這嘛,千秋兄,對付存了死志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給他們條生路,你將這幾人交我,我還你一齣好戲看,如何?」晏世元溫和笑道,沉靜如水,可眼眸中卻偶有瘋狂的光芒,如火焰在水裏燃燒,無論正邪雙方看到這笑容都覺膽寒。
因為這表情宣告晏世元起了興趣。
正教之人若是欲若遇上修羅道,自然難以活命,遇上地獄道,怕是死都死不安寧,但遇到人間道,反而有極大生還的可能,人間道既不嗜血好殺,也不拘魂役鬼,唯一的惹人詬病的地方就是貪玩,似乎是六道中罪行最輕的,但事實上,卻也是最令人畏懼的,因為人間道愛玩的是人心。
欺瞞,挑唆,煽動,暗示,誘導,無所不用,遇上人間道者雖多有生還可能,但幾乎無一例外,生還下來的都也是些精神崩潰的廢人。若是修羅道毀人**,地獄道毀人魂魄,那人間道就是毀人精神,而晏世元作為人間道道主,便是其中最貪玩,也最會玩的。
血千秋看着那剩下幾人,也露出幾分同情,卻是殘忍一笑,道:「自然好了,那便交由晏道主了。」
「多謝血兄成全。」晏世元謝道,又低聲往陰魍魎那傳了幾聲,陰魍魎聞言哈哈一笑,道:「好!朕看他們大義凜然的嘴臉也看膩了,便聽你的!」
晏世元恭順道了聲,「謝陛下。」隨後也縱身下台,用着市場買雞魚的眼光審視了剩餘的六個道門之人,道:「恭喜幾位,我為你們準備了一個遊戲,希望你們能參與。嗯,對了,這兩個用不上。」
晏世元說着毫無徵兆的隨手一抹,其中兩個道士還未反應,便已斷頭喪命。
剩餘四名道人先是一愣,隨即又驚又怒,罵道:「無恥邪類,誰要與你耍什麼遊戲!」
「要殺便殺,莫耍花招!」
晏世元嘖嘖道:「好大的火氣,諸位嗔心已起。當心怒極失智啊,失去活命的唯一機會啊!」
四道人聲音登時一頓,但隨即,一道士道:「我道門之人,豈會隨你等六道邪徒起舞?」只是這義正言辭的話語,說到最後聲音卻低了幾分,似乎有所期待。
晏世元對那人笑道「白岩道長老薑彌辣,還是這麼大火氣,不過這火氣寶貴可莫對着我發啊,我所留的人選可都是精心挑選的。白岩道長,你旁邊的是你師弟白石道長,這就不用我介紹了吧?你們二人本是師兄弟,卻為了掌門之位明爭暗鬥十餘年,損失不計其數,甚至你最得意的徒弟被他使計廢掉,白岩道長早就對他恨之入骨了想殺了他吧。」
白岩道人面色漸漸陰暗,晏世元又轉向對旁邊白石道長道:「白石道長,你自忖修為才華都在白岩之上,所以不甘居於人下,但爭了十幾年卻因白岩他更擅長討師傅歡心而坐上了掌門之位,之後以掌門之令將你差遣到北地降妖,分明是想借妖族之刀剷除你,你心中也一定憤怒吧。你們本就有仇,今天我便做個鑑證,誰能殺得了對方,誰就能活命。」
聽聞活命,白岩和白石面上僵硬的線條似是都鬆動了一下,同時看向對方,眼中卻儘是嗔怒之色,不由皆捏起了拳頭。
而晏世元繼續對剩餘二人道:「鶴羽山的李道長,平天觀的木隱者,你們之間的宿怨我也清楚的緊,你們二人三年前為了同爭一樣寶物大打出手,最後一個丟了一隻耳朵三根手指,一個肺被擊傷,終年咳個不止,彼此就結了梁子。對了,李道長,忘了告訴你,你以為木隱者這次是為了搜索龍虎山失蹤之人才加入行動的,不不,其實他只是想趁這機會殺你報仇再推到我們身上,可他剛打算背後出手,地獄道的鬼霧便襲來讓你們同時暈去,否則,你恐怕不用等到現在,就已喪命在他手下,說起來是我們救你一命啊!哈哈!」
木隱者怒道:「一派胡言!貧道豈是背後出手之人!」木隱者面上一陣青一陣紅,李道長見狀,亦是大起狐疑,驚覺晏世元所說的極可能是真!
晏世元拍拍手,鬼卒鬆開了眾人,又有兩個鬼卒,一個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