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瑤月順着應飛揚視線再細看,便見窮奇獸首上,隱約立着一道白衣人,影影綽綽,看不明晰,但卻似有吸引目光的莫名魔力,讓人一旦注目,難再將視線移開。
「這便是帝凌天?」姬瑤月心頭一疑,但見到應飛揚幾乎能冒出火的雙目,答案已是不言而喻。
姬瑤月從未見到應飛揚這般模樣,雖然隔着一層面具,但姬瑤月想像的到,他面具下的面容一定也正因仇恨而扭曲。
見他這般模樣,姬瑤月心頭觸動,好像又回到了兩年前的天劍峰,看到了那個如受傷小獸般嚎啕大哭的少年。有些傷痕註定要烙印一生,不會被時間治癒,不論過了多久,只要被觸動,都是刻骨銘心的痛.
姬瑤月感同身受,心中罕見的升起柔意,不由自主的將手搭在應飛揚緊握的拳頭上,輕喚了聲,「應飛揚……」
卻見應飛揚已閉上眼,緩緩換了口氣,再睜眼,眼中恨火已被壓下,換做冷然沉靜。「放心,我有分寸。」
而楚頌此時怯生生問道:「應大哥,那咱們該怎麼辦?」
帝凌天在明,應飛揚等人在暗,山體阻隔下,帝凌天一時也未看到應飛揚他們,但被發現也是早晚之事。
應飛揚眉頭緊鎖,權衡着機會和風險,一咬牙,道:「賭一把,按計劃三行動,楚神醫,往西走,那邊有個山谷。」
「幾時輪到你小子發號施令……」楚白牛不悅嘀咕着,心中猶有幾分游移,此時一動,無疑是暴露行蹤,引得帝凌天注意。
「阿爹!」楚頌嗔了一聲。
「賠錢貨,早晚被你拖累死……」楚白牛罵咧着,在雪地上蹬了蹬蹄子道:「都聽你們的,你們可抓緊了!」
話音方落,楚白牛已如離弦之箭,蹬地而出。
離了鋪好的石階,山路自是更加崎嶇難行,西邊便是一片陡峭斜坡,而楚白牛毫不畏懼的一躍而下,貼着高度傾斜的山坡狂奔,在蒼茫大地上激起一道雪浪。
而這般動靜自是驚動了高空之上帝凌天,
「哦,不躲了麼?」帝凌天雙目如鷹隼般鎖定目標,示意一下,窮奇振翼急追而去。
一方逃,一方追,窮奇快逾飛鳥,但全力而奔的楚白牛速度亦是不慢,只苦了在它背上顛簸的應飛揚三人。
追逃片刻,地勢才又平坦下來,應飛揚一行已逃至一處山谷之中。
山谷仿若被巨斧劈開一般,陡峭兩壁夾峙,覆蓋着皚皚白雪,中間則是一道河流,此時大河冰封,如一條被鎖住的玉龍。
兩山之間視野狹窄,未防楚白牛走脫,帝凌天不得不讓窮奇將身形降低,與兩側山峰齊平。
但身形方降,便覺破風聲至,兩道刀劍之氣迎面而來。
刀氣和劍氣交錯成「x」,威勢不凡,但在帝凌天眼中卻是還差得甚遠,「強弩之末,不值一提!」
帝凌天覺察刀劍之氣雜而不純,顯然出招之人皆是傷疲在身,非最佳狀態,隨即輕描淡寫一揮衣袖,欲擋來招。
接勁之時,卻是心頭一疑,覺刀劍之中還暗藏一股琢磨不定的異力,竟比預料中的更難以化解,但帝凌天也不變招,只由擋招轉化勁,袖袍一甩,刀劍之氣便調了個方向飛向天空。
而帝凌天再看向前方,視線盡頭,一頭白牛背着一個女子沿着河岸繼續狂奔,而眼前,卻有雙刀一劍封關。
正是應飛揚和姬瑤月從牛背上躍下,阻擋帝凌天。
卻見帝凌天也不急着追,眼睛往二人身上一掃,停在了應飛揚身上,「小子,鬼界一別後,倒是許久不見了。」
應飛揚心頭一凜,他此時分明帶着赤蚺君的面具,帝凌天卻是一語道出了他的身份,不由暗驚。
帝凌天卻似看穿他心事一般,道:「你面上的面具是出自墨非工的手筆吧,果真巧奪天工,難怪晏世元他們尋你不得,不過你氣脈有修煉過天人五衰功的痕跡,所以瞞得過別人,卻騙不過我的耳目。」
應飛揚也不再遮掩,咬牙切齒道:「是久違了,天道主,你的傳功之『情』,我可一直銘記在心呢!」
帝凌天微微一笑,隨後又看向姬瑤月道:「這位便是姬瑤月姬姑娘吧,你的畫像我看過不少,真人倒是又比畫像漂亮的多,難怪宇文鋒和公孫
卷七第五十六章生路何在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