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西兄之詞,指點江山,氣魄雄偉,尤其一句【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更有氣吞寰宇之勢,令我等實在汗顏。」
「這樣的詩詞,也得虧出自燕西兄之口,換做我們,打死都做不出來的。」
「歌以言情,詩以言志。燕西兄志向遠大,氣勢磅礴,來日必有大成!」
眾人此時也醒悟過來,紛紛讚嘆道。
「客氣,客氣,在下不過是初生牛犢,不知深淺,所以妄作大言而已,比不得諸位前輩沉穩老辣、和光同塵。」項南笑道。
眾人又互吹了一波彩虹屁,隨後開始評點本次詩會的排名。
項南的《沁園春·秋》自然名列魁首,就連冷清秋都憑藉《紅葉》,而贏得了一個安慰獎,獎品是一張二十元的鞋票。
「我也有獎品?!這怎麼好意思~」冷清秋都很意外道。
「這也是為了鼓勵新人嘛。」項南笑道,「再說,你是憑自己的才華贏得,又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呢。」
這張鞋票其實是他特意安排的。《韓非子》有雲,紂為象箸而箕子怖,認為是驕奢淫逸、腐化墮落、王國滅亡的開始。
因為有了象牙的快子,就要由犀角酒杯相配。這樣奢侈華貴的餐具,就要有山珍海味相配。有了美味珍饈,就要有華裝麗服,就要有高屋大廈……
浴望無窮無盡,需索無窮無度,最終導致國民無力承擔,而奮起反抗,那亡國之日也就不遠了。
項南送冷清秋這張鞋票,意義也就在於此。二十元的鞋,對冷清秋來說,絕對算得上奢侈品。
穿上這樣一雙好鞋,再穿粗布衣服,自然不相匹配。哪怕別人不說,自己也會覺得彆扭。到時候,肯定要追求漂亮的衣服、精緻的首飾、美味的食物、華麗的豪宅……
人的浴望一起,想滅就很難了。而能滿足她這些的,除了項南,也不會再有任何人。到那時候,自然予取予求。
冷清秋見項南這麼說,覺得很有道理,當下不再推辭。
……
詩會結束之後,項南送冷清秋回家。
來到門口,車剛停下,就見一男子迎了出來,殷勤的將車門打開。
「舅舅~」冷清秋喊道。
「好,好。」那男子笑道,正是她舅舅宋潤卿。
將外甥女迎下車後,宋潤卿弓着九十度的腰,滿臉賠笑的向車內看去,就見項南正坐在後排座,頓時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這位是……」項南開口問道。
「鄙人宋潤卿,是清秋的舅舅。」宋潤卿連忙自我介紹道。
「噢,原來是宋兄~」項南笑了笑,並沒有下車,架子擺得十足。
對冷清秋,他可以小意溫存。對宋潤卿就大可不必了。對這樣的小人物,架子越是擺得足,他反倒越是跪舔。
果然宋潤卿得了一句「宋兄」,立刻喜不自勝,連連擺手道,「哎,豈敢豈敢,金府七少爺面前,我豈敢稱兄道弟。」
項南笑了笑,沒有說話。
「七少爺兩次送清秋回家,我和妹妹都銘感五內,特備了一桌酒菜,希望七少爺能夠賞臉。」宋潤卿又腆着臉笑道。
「不必如此客氣,不過舉手之勞。」項南擺擺手道,「況且我還有約,也實在沒時間。宋兄的一番好意,我只能夠心領了。」
「這……」宋潤卿很是失望。
「對了,德海,去搬下東西~」項南忽然又吩咐德海道。
德海隨即下車打開後車箱,將兩個食盒給搬了下來。
「這兩個食盒裝得是詩會剩下的食物,我讓下人把沒動過的都裝起來了,節約為本嘛。」項南解釋道,「剛好有些糕點,我記得清秋愛吃,就全都留下吧。」
「哎呀,這怎麼好意思呢……」宋潤卿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