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宮明聞言表情微怔;「您為什麼會覺得這件事和我們有關?」
「因為你們能做到,也有動機去做。」貝爾摩德笑道。
「有能力我倒是不否認,那動機呢?」羽宮明笑問,語氣如同平時的閒談一般,不見絲毫端倪。
「因為boss要被引渡到美國了。」貝爾摩德平靜回道。
「哦?怎麼說?」羽宮明問道。
「很簡單,在日本這邊,警方和組織已經幾乎不死不休,在組織發動了對警察廳高層的襲擊後,二者已經沒有任何轉圜餘地。」
「而以你們和警方的關係,基本可以保證boss以後不會再對你們造成威脅。」
「可到了美國,情況就不同了。」貝爾摩德頓了一下,繼續道:「美國那邊的組織和官方雖然有衝突,但絕對不會和日本這邊那樣嚴重。」
「一旦讓boss到了美國,以boss的手段,未必沒有通過利益交換之類的手段掙脫囹圄,甚至東山再起。」
「以你們的心思,絕不會忽略這樣的可能性,那麼,你們該怎麼改變這樣的發展呢?」
貝爾摩德停下了話頭,都說到這個份上,意思已經很清楚了。
「您的意思我明白了。」羽宮明微笑道:「對我們來說,直接在日本幹掉boss,顯然是最保險,也是最高效的辦法。」
「就是如此。」貝爾摩德笑道。
羽宮明聳了聳肩:「您這麼一說,我們的嫌疑確實很大。」
「呵!那你的回答呢?」貝爾摩德笑問。
羽宮明兩手一攤:「坦白說,我其實也不確定是不是【我們】乾的。」
「嗯?」貝爾摩德一怔。
羽宮明進一步解釋道:「您也知道,我們這群人,是因為對抗組織這一共同目的才聚集在一起的,除此之外,各自都有自己的心思和立場。」
「如今,組織這一共同目標眼看着就要覆滅,會不會有人產生什麼激進的想法,我自然是不能保證的。」
「那麼,這些有激進想法的人裏面,是否也包括你們兩個呢?」貝爾摩德可沒那麼容易被羽宮明把自己摘出去的話術繞進去。
「包括。」羽宮明坦然承認道:「但也只是想法而已,我的底線不算高,但還是有的。」
貝爾摩德盯着羽宮明看了片刻,有些將信將疑。
羽宮明和夢語的為人她接觸這麼久自問多少已經了解幾分。
正如羽宮明所說,他們雖然會動用一些非常規手段,但一直保持着克制,基本能留活口就留活口。
只有像突襲基地這種正面而激烈的衝突,為保證自身和同伴的生命安全,他們才會下死手。
但讓貝爾摩德遲疑的是,boss實在是太重要了。
她不確定羽宮明是否會因此違背自己一貫的行事原則。
底線這種東西,突破不突破完全存乎一心。
正當貝爾摩德思索間,羽宮明忽然輕笑一聲:「其實我們的嫌疑也沒想像中的那麼大。」
貝爾摩德微微挑眉,等待他的下文。
羽宮明笑道:「我的狙擊技術不算差,夢語的水平更是頂尖,如果真是我們策劃,動手的時候絕不會假手於人,更不會還能給搶救的機會。」
「你也是專業人士,應該很清楚,被兩名技術成熟甚至頂尖的狙擊手盯上,一名剛從看守所移交給fbi的嫌犯,生還幾率有多少?」
「退一步說,即使不是我們動手,我們也必然要到場,確保計劃萬無一失,而不是為了製造不在場證明而增加計劃失敗的可能。」
貝爾摩德沉默。
除非boss那時候全身都穿着防彈裝備,戴着防彈頭盔,否則在兩名頂尖狙擊手的精準打擊下,生還幾率將無限接近於零!
但從目前的情報來看,轉移boss有着高度的隱秘性,穿着防彈背心倒還好掩飾,可防彈頭盔可就太顯眼了。
而羽宮明他們也不是那種拎不清輕重的人,如果boss的重要程度已經足以讓他們突破底線,那麼他們之前也不會還在事務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