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局的隊員,一個個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尖兵,單論個體作戰素養和基本功,絕對是非常紮實的。
最可怕的是,這些兵並沒有一窩蜂,而是各自呼應,形成一個立體的推進陣型,有人正面攀爬,有人掩護,有人從樓道滲透,看上去有着非常明確的分工。
要不是江躍認識他們是羅處的兵,他幾乎都要懷疑,這是不是岳先生派來的營救隊伍?
江躍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看着這些行動局隊員迅速朝他所在的樓層靠近,他漸漸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這些行動局隊員,到底還是着了岳先生的道。
雖然江躍沒有明顯的證據,但從這些兵的異常舉動就能判斷出,他們一定是被岳先生操控了。
雖然不知道岳先生採用的是什麼手段,但眼下,這些行動局隊員的一舉一動,絕對不是他們本人的意志。
甚至可以說,他們眼下已經沒有本人的意志,完全成了岳先生的操控傀儡。
也正因此,他們才會如此悍不畏死地朝樓上包圍過來。
江躍陷入兩難。
這可是羅處的隊員,每一個隊員都是國家耗費了大量心血培養出來的精英,江躍可以毫不猶豫對任何邪祟怪物下手,卻做不到對這些隊員下殺手。
可他更清楚,他的不忍,絕不會換來這些隊員的仁慈。
他們眼下已經是被操控的傀儡,根本分辨不清敵我立場。
他江躍的不忍,對他們而言就是最大的利好。
必須當機立斷!
江躍陡然竄到窗戶前,將那繩子猛地一提,萬一鳴的身體就跟放風箏似的盪了起來。
江躍朗聲喝道:「岳先生,看來你對我的警告並沒有當一回事。既然你做初一,就別怪我做十五了。」
說着,江躍順手將萬一鳴身體拖過來,單手在萬一鳴的胳膊上狠狠一擰一拽,只聽到清脆的一聲響,萬一鳴的整條胳膊就跟脆藕似的,被硬生生擰斷下來。
萬一鳴當即疼得欲生欲死,可惜他被江躍封住了嘴巴,連慘呼都發不出來一聲。
劇烈的疼痛感讓他幾乎當場昏迷過去,豆大的冷汗滾滾從額頭上不斷順着臉頰往下流。
「岳先生,讓他們停下,否則,下一次就不是斷一隻手了。」
江躍發出警告。
還別說,這警告還真有些用處,至少攀爬在一半位置的幾名行動局隊員,都停在了原地,沒有再繼續往上攀爬。
江躍暗自冷笑,這岳先生果然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他也更加確定,對方一定是埋伏在一個便於觀察他的位置。
他現在的一舉一動,對方肯定都能看到。
見對方停下,江躍自然更進一步要求:「讓他們都撤回去。」
這話剛說出口,忽然江躍的耳根一動,本能便察覺到一種危機感從正面迅速傳來。
砰!
是槍響!
在黑暗中,這槍響顯得尤其刺耳。
這種槍聲,明顯是重狙槍械,江躍所有的防禦體系本能便自動全開。
幾乎是同時,子彈劃拉一聲轟在了窗台下方的位置。
頓時穿透了牆體,穿出一個大洞。
這是什麼操作?
江躍不由得有些愣神,這狙擊的槍法也未免太不靠譜,他這麼大一個目標對方不但沒有命中,還差了好大一截。
不過,江躍隨即察覺到不對。
吊着萬一鳴的那根繩索,嗖地一下彈了回來,卻是斷成了兩截,這一截彈回之後落在了陽台上。
另外一截吊着萬一鳴的,則斷開往下掉了。
江躍頓時明白過來。
原來對方這一槍,從頭到尾就不是針對他的。
這一槍,射的是吊着萬一鳴的那根繩索!
繩索一斷,萬一鳴勢必往下掉。
可這是幾十米的高樓啊!別說萬一鳴是綁着的,而且是受控制狀態,便是全須全尾的萬一鳴,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往下掉,也未必能安全落地。
這種狀態下的萬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