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影和三狗,包括葉叔一家子,本迷迷糊糊睡着的,同樣被瞬間驚醒。
哪怕天將亮了,如此恐怖的尖叫,還是讓人嚇得不輕。
尤其是葉叔一家子,昨晚那漫長又詭異的一夜,早把他們嚇成驚弓之鳥。猛然在睡夢中聽到這尖叫,都驚得直哆嗦。
江躍循聲辨位,走到陽台前,朝樓下張望。
此時天色其實已經微亮,黎明已然到來。
曙光即出,百鬼蟄伏。
這個時候,多麼兇殘的鬼物,照理說也不敢出來作祟。至少在大馬路人氣旺的地方,更沒道理現形作怪。
樓下尖叫的是個遛狗的中年婦女。
這女人每天起得很早,這點每天都要拉着她的狗在小區道上晃悠,而且聲音還不小,完全不考慮其他住戶是否還在睡覺。
此刻,這中年女人顯然嚇得不輕,在道旁跺着腳,聲嘶力竭地叫嚷:「死人了,死人了!快來人啊!」
伴隨着她的叫嚷,她腳邊的京巴犬上躥下跳,一個勁地吠着。
小小的京巴犬顯得極為焦躁不安,對着虛空不住地吠叫,好像空氣中藏了什麼致命危險似的。
「下去看看。」江躍招呼一聲。
葉叔一家明顯不太想看這個熱鬧,但是江躍下去了,他們心裏沒底,留在家裏虛得緊,只得跟着出門。
「咦?二哥你看,這個手印昨晚明明是淡掉了,怎麼好像又變回原樣了?」三狗站在防盜門前,驚訝地打量着。
江躍定睛一看,那個本已慢慢黯淡的手印,竟真的又恢復如初!
烏黑,散發着讓人窒息的恐怖!
他分明記得,昨天韓警官說事情辦妥之後。不管是小依肩膀上的手印,還是門上的手印,都在慢慢變淡,而且趨勢非常明顯。
怎麼一覺醒來,又恢復這烏青恐怖的鬼樣子了?
羅處辦事,這麼不靠譜麼?
江躍壓住心頭疑問,第一時間趕到現場。
那頭京巴犬的吠聲漸止,江躍湊近一看。草叢中仰面躺着一句女屍,二十多歲,三十不到的樣子。
屍體不遠處還有一隻掉落的汽車鑰匙。
看樣子應該是凌晨晚歸的住戶?
江躍一把將小依攔在身後:「小依,你就別看了。」
雖只看了一眼,這慘狀畫面卻讓江躍都有些不適。
屍體的頭蓋骨被掀掉了一塊,整條舌頭好像被人用力拉出口腔,耷在了外面。脖子上一道明顯烏青的掐痕,尤其顯得詭異。
最關鍵的是,她**露在外的上半身肩膀上,有一個烏青的手印!
熟悉而又令人毛骨悚然的手印!
只有鬼物,才會留下這樣的手印!
這是索命的手印,是怨氣衝天的手印!
葉叔看了之後,整個臉上好無血色,臉上血氣好像被人抽乾似的。
張姨更是當場就在旁邊乾嘔起來。
江影算是心理素質好的,也不禁有些難以適應,退開幾步,將三狗拉開。
三狗反而最淡定,嘴角輕輕抽動,喃喃嘀咕着:「這是怨鬼催命啊!」
江影見不斷住戶跑過來,不想讓三狗禍從口出,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別胡說。」
江躍一肚子火氣,不管現在幾點,一個電話撥過去。
「小江,才幾點啊?」韓警官揉着惺忪睡眼。
「韓警官,羅處昨天到底有沒有辦妥那件事?」
聽江躍的語氣冰冷生硬,似乎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韓警官當時就沒了睡意:「他跟我說辦妥了啊,怎麼了?」
「怎麼?又多一條人命了!」
「啊?哪裏?怎麼死的?」
「還在我們小區,跟昨天那個受害者一樣的死法!不過脖子上多了一條黑痕,肩膀上多了一個烏青手印。」
「這是什麼意思?」韓警官一陣發涼,忍不住裹緊被子。
「模仿受害人的死法。昨天那起兇案,也許是人為。這一起,絕對是鬼物所為。死者身上那個手印,我鄰居身上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