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聶沉默了片刻,又小心翼翼問:「童江南是樹祖大人最器重的代理人,他要是死了,星城還不得翻了天?你們……你們怎麼有心情跑到這裏來?」
茅豆豆譏諷道:「你說的樹祖大人就是詭異之樹嗎?它現在是光杆司令,跟縮頭烏龜一樣不敢冒頭。你以為是我們躲着它?是它躲着不敢冒頭好吧?」
說到詭異之樹的話題,老聶多少有些忐忑。
他怕童江南,但說到底,他更怕的還是樹祖大人。
畢竟,樹祖大人是可以隨時定他生死的人。
要是樹祖大人得知他成了俘虜,大概率是會處死他的。
當然,老聶還是抱有一些僥倖心理。如果童江南掛了,樹祖大人的心思未必會放在他這種小角色頭上,或許從此就可以逃過一劫?
因此,老聶聽說樹祖大人成了光杆司令,一時間有些沒明白過來。
「兄弟,你剛才說光杆司令,那是什麼意思?」
星城的局面,對這老聶倒是沒什麼好隱瞞的。
茅豆豆冷笑道:「如果你還幻想有什麼夥伴會來救你,我勸你儘早死了心。童江南掛了,唐攀也掛了,孟雙林還是掛了。在星城的代理人,昨晚但凡參與了新月港灣基地那一戰的人,全軍覆沒。你應該慶幸,慶幸童江南派你來盤石嶺,不然你也是那幾百個亡魂里的一員。」
老聶大驚失色,一張嘴巴張的幾乎合不攏。
童江南隕落,他已經勉強讓自己接受這個事實,可全部的代理人全軍覆沒,這也太扯了吧?
就算是幾百頭豬,大晚上也不太可能屠殺得這麼幹淨啊。
可看這群年輕人的神態,似乎也不像是撒謊嚇唬他。人家也沒必要對他這個階下囚撒什麼謊。
而茅豆豆等人顯然也沒打算跟他多說什麼,見江躍朝院子裏走去,幾人也跟了上去。
江躍介紹道:「這是我家的老宅,是我爺祖上傳下來。進去坐坐。」
院子內外,都被江讀打理得乾乾淨淨,四處顯得井井有條,一塵不染。
這棟老宅要說豪華,絕對是談不上的,放在這個時代,造型甚至都顯得十分落伍了。
畢竟,這種兩層結構的房子,跟其他農村動輒五六層的大別墅比起來,還是顯得有些不夠豪氣。
但是,自古山不在高,有仙則名。
這老房子江躍的爺爺住過,江躍的父親住過,江躍也住過。
無形之中,這房子便似乎有一種說不出的氣質底蘊在裏頭,讓人覺得這屋子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似乎大有深意。
進入屋內,堂屋的陳設也儘是古色古香的意味,沒有任何豪華奢侈的家具和電器,也沒有各種誇張的裝潢。
可就是這麼樸實無華的屋子,一進屋,就讓人感覺到一種厚重的感覺,讓人覺得這間屋子的主人絕對不俗。
屋子裏的茶几藤椅,顯得十分别致。桌椅香桉都是純天然的原木打造,沒有那種精凋細琢,做工古樸簡約,卻處處透着深厚的底蘊,讓人看着便覺得此間主人很有雅致,頗有些世外高人的感覺。
江躍來到香桉前,堂屋上頭供着老江家祖先的遺像,準確地說,倒更像是畫像。
江躍恭恭敬敬地點了香,拜了幾拜,心中禱告一番,儀式感十足地做完這一切。
三狗從前對這種儀式是有些敷衍了事的,這次卻難得十分虔誠認真,居然也有模有樣地學起了江躍的做派。
其他人見狀,也不好意思啥都不做,也上前徒手拜了幾拜。
後院的小姑一家聽到江躍他們的動靜,也來到了堂屋這裏。
小姑笑呵呵招呼三狗:「三狗,去裏屋端些零食果盤出來,小躍,給你朋友倒茶。」
小姑吩咐着,在圍裙上擦了擦手,笑呵呵道:「你們先聊着,小姑今天給你們燉大鵝。」
江躍拿出一套茶具,招呼大家圍坐在八仙桌前,一一給大夥上茶。
他從茶桶中掏出一包茶來,笑道:「說來大家不信,這茶是我爺爺在世的時候,親手炒的。」
眾人都是十分驚訝。
就算很小白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