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已經無比確信,剛才那驚鴻一瞥,就是自己的「天人感應」!
「看來我的第六難已經不遠了啊!」
梁言暗暗心驚。
不知為何,這一次的天人感應如此強烈,居然能看到幻象?而且在這短暫的幻象之中,為何會出現南幽月的身影?
「莫非.我的第六難和她有關,將來要應在她的身上?」
梁言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畢竟,自己剛剛接受了南幽月的心頭血,「天人感應」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就在這時候到來,一定和此事有關!
「難道,那血裏面有問題?」
梁言心中冒出這個念頭,但馬上又被自己否定了,那心頭血純淨無瑕,自己早就檢查過了,根本沒有任何問題。
更何況,南幽月也沒有理由坑害自己啊。
「怪事」
梁言心中驚疑不定,以至於都沒有聽見神農扈與寧不歸的聲音,直到有人在他身後輕輕拍了拍,一股溫和的力量湧入體內,這才讓他緊繃的心神漸漸放鬆下來。
神農扈的聲音在身旁響起:「梁道友,好點了嗎?」
梁言回過神來,看了一眼身旁,發現神農扈和寧不歸都是一臉關切之色,同時眼中也有疑惑,不知道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梁某無事,多謝兩位道友關心。」
梁言深吸一口氣,心情漸漸放鬆,隨後向兩人行了一禮。
「沒事就好,你可能是被封印壓制了太久,一朝解脫,反而有些心神不寧了吧?」神農扈微微一笑道。
「或許吧。」
梁言不置可否。
化劫境修士最怕的就是「三災九難」,心心念念的也都是此事,即便修為深厚如梁言也不免失態,但這種事情卻不好與別人說,只能由自己把握。
寧不歸倒是瞧出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只是梁言不說,他也不好多問。
「封印雖然被破,可你身上的傷勢還未康復,這段時間多多休養,有什麼事情就來找我與神農道友吧。」寧不歸拍了拍梁言的肩膀,笑道。
「嗯。」
梁言微微點頭。
雖然他的臉色依舊平靜,但寧不歸何等人物,一眼就看出他有心事。
咳嗽一聲過後,寧不歸又呵呵笑道:「既然此間事了,那我們也不過多打擾了。神農道友,我那裏還有一壺好酒,一起去品酒賞月如何?」
「啊?」神農扈倒是有些意外,看了一眼梁言,問道:「怎麼不叫梁道友一塊去?」
「梁小子才剛剛恢復一點元氣,我們還是不要打擾他的清靜了。老夫久聞神農氏的大名,今日定要與你好好論道一番!」
寧不歸說完,拉起神農扈的衣袖,哈哈大笑,一同出了山谷,沒多久就消失在天邊.
梁言一直目送兩人遠去,直到整個山谷重新陷入寂靜,他的臉上也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
許久之後,梁言一聲輕嘆,大袖一揮,化為遁光,也奔着自己的洞府去了。
之後的十天,梁言一直在自己的洞府中閉關,沒有邁出大門一步,而且任誰來探視都不見。
若問緣由,便會有玉竹山的弟子告知,自家宗主剛剛破除體內的封印,現在重傷未愈,需要閉關養傷。
這也算合情合理。
但眾人不知道的是,梁言體內有「不死天龍」的精血,早在當天夜裏就已經把傷勢修復了七七八八,就連碎掉的丹田都已經恢復如初了。
所以,這十天的時間他並不是在養傷,而是在思索。
如果有人走進他的洞府,就會發現,此時的梁言神完氣足,正坐在一張石桌前細細品味着靈茶,只是眉頭微皺,看起來若有所思。
「三災九難,玄之又玄!」
梁言品了一口靈茶,喃喃自語道:「世事如棋盤,天道落子無言,自是不沾因果,可凡塵眾生卻有氣運相連.南幽月的精血雖無問題,但自從我接受她精血入體的那一刻,或許就已經沾染上了因果,三災九難也有了變化!」
這段時間,他想通了很多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