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柏!」
半空之中,沈凌天的聲音重重疊疊,從狂暴的風雲內傳出,語氣中帶着無盡的怨恨。
他以自身神通催發的「萬蠱血界」,可以覆蓋方圓百里,但凡籠罩之處,萬蠱橫行,活人化白骨,即便是化劫境的修士,也挺不過一時半刻。
沈凌天和令狐柏都是聖人之軀,真要打鬥起來,可以分出勝負,卻難以決出生死。
他看準了令狐柏心有牽掛,故而使出「萬蠱血界」,企圖把整個蒼南山山巔的修士全都籠罩進去,再以這些小輩的性命威脅對方,從而在這場聖人之戰中佔得先機。
但令狐柏何許人也?
他運籌帷幄,謀劃多年,此時又豈會看不穿對方的心思。
故而在沈凌天使出「萬蠱血界」的同時,他就把風雲雙柱合璧,演化為滔天漩渦,將沈凌天連同他的整個結界都卷了進去。
無盡狂風之中,風雲之勢愈演愈烈!
整個無雙域的南境,浩瀚山川,鍾靈秀氣,無數宗門、世家的長老,都在這一刻同時變了臉色。
因為他們發現,自家山川洞府之中的靈氣,正在源源不斷地朝着一個方向飄去!
「是誰?」
「發生了什麼?」
各大門派的宗主、長老驚呼出聲,紛紛飛上半空,臉上滿是驚訝之色。
而有些修為高超,手段不俗的掌門,已經使出了自己的靈目神通,都往正南方的方向看去,企圖知道那裏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是他們目光所及之處,只能看到一片混沌漩渦,還有那茫茫蒼穹,似乎被撕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
無數風雲激盪,把無雙域南境的靈力都吸了進去,又轉化為更加狂猛的力量。
再仔細一看,就會發現呼嘯的風雲之中,居然夾雜着數不清的青色靈紋,而那些靈紋玄妙莫測,似乎在訴說着「道」的真諦。
這些極目遠眺的掌門之中,有幾位是儒門中人,他們在見到這些靈紋之後,心中忽然有所觸動,忍不住把神識都沉浸到其中某一個符文里,近乎貪婪的觀摩參悟起來。
然而僅僅過去片刻,這些被靈紋所吸引的掌門就慘叫出聲,仰頭噴出一口鮮血,竟是從高空跌落了下去。
「是..........是聖人道痕!爾等不可再看!」
從高空跌落的掌門厲喝出聲,由門下弟子攙扶,匆匆入了內殿,自去修養打坐去了。而餘下的一眾長老、秘傳弟子,也都熄了參研觀摩的心思,各自收了神識,返回宗門洞府。
這些宗門的實力遠不如九大派,見到聖人之威,那裏還敢覬覦,全都封鎖了山門,三令五申,不准門下弟子往南,以防引火燒身。
與此同時,蒼南山山巔。
白雲變化莫測,在蒼穹之上又演化出了三十三重天,每一重天都是一層法印,死死鎮壓在沈凌天的頭頂。
要說那沈凌天,也不愧是聖人果位,雖然是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肉球模樣,但那每一根觸鬚都不亞於神兵利器,只要在半空輕輕一攪,就能把狂暴的風雲消弭於無形。
而他的六隻肉翼狂扇,掀起一股渾濁黑氣,雖然在漫天罡風之下顯得極為渺小,但正是這一點黑氣凝而不散,讓風雲之柱無法將其鎮壓下去。
令狐柏與沈凌天交手百招,雖然已經佔據了絕對的上風,卻始終無法傷到對方。
「令狐柏!你是殺不死我的!」
狂風之中,沈凌天一邊鬥法,一邊嗡嗡狂笑:「你我同為聖人,哪有那麼容易決出生死!更何況我有血帝真身,就算是站在這裏束手待斃,憑你也殺不死我!嘿嘿,你辛苦算計多年,到頭來又有何用呢?」
他這番話用上了神通,透過重重狂風傳到了令狐柏的耳中,也傳到了山巔眾人的耳中。
然而令狐柏卻是不為所動,神色平靜得有些詭異,只把手中法訣一掐,頭頂白雲所化的三十三重天傾落而下,一股蒼茫威嚴的氣息席捲而來。
雲層之中,又有狂風呼嘯縱橫,演化為數不清的神兵利刃,好似十萬天兵天將一齊出手,對着沈凌天的頭頂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