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看?」走出醫院之後,凱特詢問伊流翎。
「他剛剛的描述,應該是沒撒謊的吧?」伊流翎並不了解烏羅,所以只能諮詢凱特,「我看他說的蠻詳細的,應該是印象很深,不會說錯什麼地方。」
印象能不深嗎?這可是幾乎致命的傷害,只怕若是情況允許,烏羅恨不得把那黑影有幾根頭髮都數個清楚。
「烏羅應該是沒有說謊,我見過他好幾次,他性格比較耿直,若是刻意隱瞞,一定會有不自然的地方。」凱特說,「除非他一直都是裝的,如果是這樣,那一定是個很長的佈局,沒道理為了偷這麼幾根竹筍就暴露出來。」
伊流翎點點頭:「那就姑且當他所說的就是事實,那這裏面就涉及一個很奇怪的地方了。」
「看來你跟我想的一樣,他所描述的東西與其他人的說法相比,少了一個東西。」凱特露出了笑容。
「是的,」伊流翎覺得跟凱特說話可太省勁了,「那聲慘叫。」
烏羅提到過他被肖恩喚醒,而這個肖恩就是在他隔壁巡邏的那名守林人,也正是他聽到了叫聲,發現了受傷的烏羅。
在案發之後,烏咖作為小隊長,應急反應還是做得很到位的。
首先他將在場的人分為三組,在他抵達之前就在此的包括肖恩在內的幾人原地待命,以防止他們與這次襲擊有關,借着離開去藏匿什麼東西。然後讓跟隨自己而來的那撥人去追蹤黑影,剩下不擅長戰鬥的則負責送烏羅去醫院。
在發現了竹筍失竊之後,這幫人的搜身記錄也被馬上提交到了凱特面前,確定了他們的無辜,因此他們的證詞可信度就大大上升。
在烏羅甦醒之前,凱特對於案件的了解主要是來自於肖恩的口述,他的說法大體上是能與其他人對得上號的。聽到慘叫的人不只是他一個,只是他因為距離更近,所以第一個趕到而已。
但是,兩人在聽到烏羅所說的話之後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這傢伙在被襲擊昏迷之後,下一次甦醒就是肖恩找到了他。也就是說,烏羅的記憶里並不包括肖恩所聽到的那一聲慘叫。
若說是烏羅在無意識的情況下發出慘叫,也不是不可能,但那是為什麼呢?若是受到襲擊之時慘叫,那可能是因為受傷也可能是因為驚慌,但如果他已經昏迷了,有什麼東西能讓他再次發出慘叫呢?
兩人一邊商量,一邊走回了現場,在地上的人形坑洞旁蹲下。
這裏的異樣形態說明了烏羅倒下時,胸口應有突起物。但是,這地面上卻沒有跟他胸口一致的燒焦痕跡,這無疑說明了那時候並沒有爆炸發生。
「會不會是延遲的爆炸?」伊流翎問,「但如果是這樣的話,肖恩所說的話就有問題。」
烏羅胸口被炸傷是不爭的事實,若是想要不在地上留下痕跡,那他爆炸時必然是仰面向上,這就與肖恩的描述不符了。
凱特倒是很乾脆,問題一旦產生,便立刻去找了肖恩核實。
在聽到兩人的分析之後,肖恩低下了頭:「對不起,我撒謊了。」
「你現在坦白倒還不晚,你在守林人待了這麼多年,相信你不會做出損害竹林的事情。」凱特盯着肖恩,聲音溫和。
「其實,大體上我倒是沒有撒謊。」肖恩悄悄地抬頭看了凱特一眼,又飛快地低下頭去,一旁的伊流翎注意到他的耳朵泛紅,「只不過我並沒有聽到慘叫,而是去找烏羅問點事情。但我趕到的時候就看到他伏在地上,我不知道他在做什麼,用魔力探查了一下,結果他的胸口突然炸開了。」
「也就是說,他胸口有一個觸髮型的東西?」伊流翎問。
「應該是吧?」肖恩有些遲疑,顯然也不確定,「不管怎樣,我被那東西嚇了一跳,忍不住叫了一聲。」
凱特看着肖恩:「所以,其他人聽到的那聲慘叫是你發出來的?只是你撒謊說是烏羅的聲音?」
「是。」肖恩點點頭。
凱特繼續問:「那你為什麼要隱瞞這件事呢?」
「那個,因為我去找烏羅商量這件事本身算是擅離職守,雖然因為竹林這麼多年都沒出過什麼事,大家其實都懈怠了,但若是被隊長知道了,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