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流翎在了解了里奧老師針對他的始末之後,不僅不對後者有意見,反而十分感謝他。因為,里奧抱怨歸抱怨,靠譜程度是真的高,事實上柚笙之所以能保留它原本就已經萌生了一點的靈智,顯得比其他的植物聰明許多,很大程度就是因為里奧畫出來的契約法陣實在是太契合它了,可見對方之用心。
「老師好呀,」伊流翎無視了里奧的惡劣態度,臉上露出真誠爽朗的笑容,「真高興看到你。」
「我」里奧原本已經準備好要對噴了,伊流翎這一下給他整不會了,他漲紅了臉在原地「我」了半天,然後說,「我也是。」
果然,里奧老師常年在學校里被捧着,陰陽怪氣和隨機應變的能力都差了點。
「老師這是要作畫了嗎?聽說之前陀螺大賽的時候您生病了,現在好些了嗎?」伊流翎繼續熱情地噓寒問暖。
「我我我」里奧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仿佛躲避洪水猛獸一般往小跟班身後縮,可惜他那位小跟班也是頗不聰明的樣子,因為判斷眼下沒有什麼威脅,因此繼續保持着跟里奧一前一後的站位往後退。
就這樣,這兩個人就像自拍的時候都想要站在後面一樣,你一步我一步地退出了神秘商店,消失在了走廊盡頭。
「不愧是你,噁心人真是有一手啊,」阿諾顯然把伊流翎的態度理解為了另一種意思,看到里奧落荒而逃之後,不由得嘖嘖稱奇,「里奧還是臉皮太薄了,連虛與委蛇都不會。」
「不說他了,我都困了,」昆易又打了個哈欠,眼睛瞟向伊流翎,「先辦正事?」
「說得好像你什麼時候不困一樣,」阿諾已經趴回了桌子上,無精打采地問,「說吧,有什麼事?」
「你還有臉說我了?」昆易覺得被阿諾吐槽自己沒精神簡直是恥辱,他明明比後者活潑多了好嗎?
「嘖,」阿諾抬眼瞧了他一下,冷笑一聲,「能一樣嗎?我是懶得動,又不是在睡覺。」
「那個,」伊流翎眼看這兩人就要以相當怠惰的姿態吵起來了,連忙出口打斷,把話題拉了回來,「我聽說我的本命道具在你這邊是嗎?」
「啊?哦,」阿諾頓了一頓,才想起來伊流翎說的是什麼,不情願地爬起身,咕噥着朝櫃枱後的倉庫門走去,「怎麼不在我坐下前說?」
本命道具的重要性阿諾還是有數的,這次倒沒有故意整出什麼事,只不過他將柚笙取出來的時候,後者像是被不喜歡的人抱走後想鑽回自家人懷裏的小孩子一樣,迫不及待地就伸出藤蔓去搭伊流翎的肩膀。
「嗚嗚嗚,翎哥,你可算記起我了。」柚笙很委屈,「倉庫里又黑,又冷,還有好多可怕的傢伙盯着我呢。」
「噢?他倉庫里都有些什麼?」斐輝畫一聽到這個就來勁了,「大概值多少錢?裏面守衛森嚴嗎?」
「喂,」阿諾聽到斐輝畫這話,忍不住用指關節叩了叩桌子,「我還在這呢?偷我東西的人我是有權把他宰了的。」
「我就問問而已。」斐輝畫一聽,頓時往邊上走開了一步以示撇清關係,小聲比比道。
「問也不行,想都不要想!」阿諾如同護崽的母雞,整個人的精氣神達到了有史以來最高峰,「拿完東西了吧?快給爺爬!」
說完,伊流翎又復刻了當初開學的那一幕,被阿諾連人帶盆一起丟出了神秘商店。不過他畢竟有過一次經驗,所以這次出來立刻就找回了平衡,反倒是與他一起飛出來的斐輝畫摔了一屁股蹲兒。
「無妄之災啊,」伊流翎順手將斐輝畫扶起來,嘴裏嘀咕道,「我明明什麼都沒說。」
「我的,」斐輝畫倒也不甩鍋,坦然道,「職業病上來了,忘了這傢伙不好惹。」
因為斐輝畫的表情太坦然了,伊流翎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怎麼接話,左顧右盼了一下:「咦,昆易呢?」
昆易好好地站在阿諾的櫃枱前,連根頭髮絲兒都沒動。
「你,」阿諾瞪着他好一會兒,想明白了怎麼回事,又在嘴裏罵了一句,「可惡的昆特。」
「這次還真不是他,這東西就是用來防他老傳送我的,不過,罵得好。」昆易給阿諾點了個贊,不過他主要是跟着伊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