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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脈象似乎正常又似乎怪異,在平穩和雜亂之間,」泊雲夫子道:「一時難以斷透。筆神閣 bishenge.com」
青雲夫子說:「也許她這只是情志病,畢竟大悲大喜之後,難免有些不可預之症,這在以往也是有過的。依我看不必過於着急,莫如緩下來,觀察些時候再下定論。」
月溪夫子認同青雲夫子的看法。
斷鴻夫子在一旁一直沒說話,泊雲夫子便問他的意見。
斷鴻夫子道:「我亦未有定論,不過方才聽丹鳳夫子的話,懷疑她是中了惡世之毒,我想不妨請一個人給她診斷一下是也不是。」
斷鴻夫子的話說完,屋子裏變得異常安靜,好半天都沒有人作聲。
最後還是丹鳳夫子開口道:「不錯,你若不提我倒一時沒能想起他來。若八郎的病真與惡世有關,怕只有他能斷明了。」
蘇好意聽得一頭霧水,輕輕扯了扯司馬蘭台的衣袖,司馬蘭台便俯下身,蘇好意在他耳邊問道:「夫子們說的是哪一位?」
司馬蘭台低聲回復道:「我亦不知。」
泊雲夫子是主事夫子,這件事最後還得由他來拍板。
於是發話道:「我先去問問他是否願意,總不好強求。」
青鸞夫子道:「我與你同去吧!」
蘇好意是司馬蘭台的心上人,他這個做師父的總得替徒兒出頭,若是那人不答應,他還可以舍着老臉求一求。
眾人走後,蘇好意問丹鳳夫子:「師父,您說的那個人究竟是誰?好生神秘。」
丹鳳夫子道:「你們兩個是知道輕重的,告訴你們也無妨。
還記得當初百草會的時候,你曾下山詢問我關於《青衿錄》的事,提起了四十多年前的舊事。當年大巫山的掌壇巫女女扮男裝,化名陳魚來到仙源山。後來就與仙源山的弟子葉寒星結為夫婦,這些你都是知道的。
之後,陳魚被大巫山的人追殺,下落不明。葉寒星也受了重傷,只是他命大活了下來。此後也曾四處找尋陳魚的下落,卻始終無果。
他覺得愧對仙源山的眾人,因為陳魚的事山上的人死傷甚重,更何況他始終未能尋得妻子的下落,因此難免心灰意冷。
於是便將自己幽禁起來,算是自懲自罰。這幾十年來,他一直在後山的孤雲峰上住着。只是眾人都不提及,知道這些事的便越來越少。
當年我中毒便是他出手才保住了性命,如今你的病無法辨明原因,請他出手應該會穩妥些。姑且等着青鸞和泊雲兩位回話,這事總要他自願才行。」
蘇好意聽了忍不住嘆息,說道:「這位葉前輩也是個苦命的人,其實他又有什麼錯呢?只能說天意弄人了。」
第二日一早,幾位夫子和司馬蘭台蘇好意上了孤雲峰。
孤雲峰在仙源山的後山,要到那裏去需得經過一座吊橋。
這吊橋平日裏都是吊起來的,只有允許通行的時候才會放下來。
倘若這橋不放下,孤雲峰便真的是一座孤峰了。
眾人過了橋,又走過一段山路,司馬蘭台看到一處用石頭和木欄搭成的牢房。
裏頭坐着一個身着白袍,披散着頭髮的人。
原來丹鳳夫子所說的幽禁竟是真的建了牢房將自己關在裏頭,足見葉前輩自責之深切。
眾人走上前,牢房裏的人抬起頭。
司馬蘭台第一次見葉寒星,他六十歲出頭,不修邊幅,卻依舊難掩其出塵的氣質。
葉寒星臉上無甚表情,眼波平靜地掃過眾人。
泊雲夫子指着蘇好意向他說道:「葉師兄,這個便是昨日我同你提起的弟子了,勞煩你給她斷一斷病因。」
蘇好意眼睛雖然看不見,可該有的禮數卻不能缺,含笑說道:「葉前輩,勞煩您了,弟子蘇八郎這廂有禮。」
「你眼睛看不見,不必行禮了。」葉寒星不說話的時候顯得很疏離,一但開口又讓人覺得他是位謙謙君子。
司馬蘭台也向葉寒星行禮,葉寒星看了看他,又看看蘇好意,問道:「你是如何看不見的?」
第420章 離群索居孤雲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