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黯。
拖着疲憊的心神回歸神之遺蹟,恰好能聽到八尊諳口中那比祟陰邪神還可怕的人在發話:
「何必與之廢話?」
祖神罵戰,小小眼屎徐小受膽敢插嘴,已是膽大包天。
這個甚至算不上是哪一方,也非背靠另一位祖神而有所倚仗的傢伙,也敢出聲?
天祖之眼都不由垂下注視。
哪位?
祂幾乎想不起來,此人也在虛空島上露過一面。
因為彼時的道穹蒼,不顯山不露水,屬於是有點底牌但又平平無奇的半聖。
連徐小受在那一戰後都對道穹蒼起了小覷之心,簡而言之,太弱了。
弱到比饒妖妖還沒有記憶點,無法讓神記住!
可現在
拋去狼狽的外表不提。
道穹蒼死盯着祟陰染茗,顯得把握十足的表情,仿在說「碰上祟陰,吃定祟陰」!
你哪裏來的底氣,你方才可是孬得很的徐小受暗自皺眉,騷包老道應該不至於無的放矢吧?
道穹蒼很快端上了先前那副神機妙算的姿態,遙遙眺着祟陰染茗,從容不迫道:
「如我所料不差,天祖之靈能從虛空島越渡而來,說明你對神之遺蹟的掌控,並非百分百吧?」
祟陰染茗沉眼無聲,旋即目光挑向天祖之眼,那表情仿在說:
你的人,不管一下?
同為祖神,祂和天祖能如孩童般罵戰,二者皆不覺有違和。
但此子如此小覷自己,不等同於是在小覷天祖?當真不知尊卑!
他同徐小受在一起。
後者為天祖傳人,前者不論怎麼說,也和天祖扯得上些關係了。
連神使都算不上的下人尚且如此,這,已算得上是「管教無方」了吧?
道穹蒼對此等表情,卻是視若不見,自顧自道:
「且從你無力相抗,只得在方才之局中逞些口舌之利的表現看,染茗道嬰沒那麼好掌控,星河神庭,也並不好維持吧?」
這一次,不待祟陰染茗遞來嘲諷表情,天祖之眼聞聲已是眸光微慍。
拋開立場不談,「廢話」、「天祖之靈」、「你」、「染茗道嬰」等等詞彙
祂沒從那凡人口中,聽到對祖神該有的敬畏!
彼時虛空島上,有個不可一世的八尊諳就算了,畢竟他確有倚仗。
現在,又冒出來一個?
百代萬載才出的一個,你算哪一個?
「別打岔,就聽他逼逼。」
徐小受感應到天祖之靈的些許慍色,提前阻擊,將內訌扼殺在搖籃之中。
在兩大祖神面前耍嘴皮子?
他從未見過道穹蒼如此托大表現!
要麼這傢伙活到頭,想死了;要麼他對眼下之局,已有了十成十的把握
可該是怎樣的把握,令得他此前甚懼祟陰,而今不屑一顧?
道穹蒼指向腳底星河:
「此神庭,以三十六神刑汲魂陣為主,以神之遺蹟的力量為輔,進行勉力維持?」
這話一出,祟陰染茗尚無反應,徐小受心先一凜。
道穹蒼,猜對了!
自己是藉助了天祖之眼的力量,跳脫開外,才在方才知曉了個中底細。
都還沒來得及同騷包老道說,他身在局中,自個兒摸清楚了?
道穹蒼再遙望祟陰染茗,語氣毫不客氣:
「此身,染茗道嬰,看似你寄身了祂,實則力量自縛——同為祖神,道途相衝,以
至於你連自身祟陰之力都發不出來。」
「這才有提斬神斧,大肆施為斬神之力,想來個快速解決,好殺雞儆猴吧?」
「不曾想」
道穹蒼輕笑着一撇眸,望向天祖之眼。
不曾想殺了徐小受,龍珠和祖神命格結合,喚來了另一位祖。
這下,殺雞儆猴沒殺成、沒儆到,反倒是給祂自己整得束手束腳了。
祟陰染茗神情陰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