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活下去"
"好好的就好"
誰的聲音?
這說的又是什麼?
愛蒼生的身上,怎會掛着這樣一道不屬於他的意念,他也跟封于謹一樣,被道穹蒼施加了影響?
還是個女裝道穹蒼?
他們玩這麼花?
舉着盾牌退到海域之上,直至脫離意念剝奪的範圍,徐小受聽着海浪的聲音,甩甩頭才搖掉了迷糊蟲。
「不一定是道穹蒼」
他忽然想起來,李富貴曾同自己講過愛蒼生的故事。
在他尚未成為守護五域的蒼生大帝之前,初入江湖的他,遇上過同樣初入江湖的一個女子,淚小小。
二人同進遺址,結局卻大相徑庭,愛蒼生得到了邪罪弓,淚小小卻隕落了,臨死前贈予了大道之眼。
是因為這個?
那道聲音,是淚小小的聲音?
所以意念剝奪,目標確實不是「人」,而是「意念」?
在一定空間範圍內,不管這個人身上存在有多少道意念,是屬於他,或是不屬於他
乃至是連在時間上,因由意念的強大與否,執着與否,當下之人,是有可能作為載體,附着上過往之人的意念的?
「類似"怨靈纏身"的存在形式嗎?」
徐小受若有所思,試圖通過這一道不知是女裝道穹蒼,還是淚小小的聲音,找出打敗愛蒼生的方法。
他很快發現,自己異想天開了。
十尊座的意志何其強大,哪裏有可能被這麼一道微不足道的過往意念影響?
就算愛蒼生和淚小小有着什麼刻骨銘心的過去,在當下顯然對自己有着主觀刻板印象的愛狗,不會相信自己的任何「陰謀詭計」。
他抓戰機的能力如此強大。
他怎麼可能輕易就被自己瞞騙過去?
哪怕自己的本意,或許只是想善意的提醒一句,「哎,愛狗,你身上好像掛着個聲音哦?」
誰信?
徐小受自己都不敢信自己!
「嘩嘩嘩」
海浪潮湧着,在狂風的揉捏下變幻成各種形狀,卻推不動極限巨人的腳步半分。
盡人早已見狀不妙,消失術加遺世獨立,從戰場中摘離自己。
徐小受以盡人視角,卻是可以看到,愛蒼生在九箭推開自己後,從容不迫掐完了他的印決。
「禁·術種囚限·三段啟封!」
他的身周氤現囚限道紋。
道紋嗤嗤消融,空間也跟着消融。
他的氣勢便如日中天,足可蓋壓一域。
重塑而出的身軀僅是端坐在破碎的荒山之巔,座下如是聖山,給人以無邊的壓力。
重!
太重了!
肉身碎了兩次,他的大道之眼不知怎的,竟還護得完好。
此刻抬眸跨海遠眺而來,徐小受即便化身極限巨人,猶覺肩上各像扛着一座聖山,幾乎要給壓得喘不過氣來。
「不能再跟他打下去了!」
「這甚至還只是三段啟封,騷包老道給的情報里,說他至少能六段」
三段已然如此!
六段不可想像!
徐小受猛地找回了初心。
他發現自己從一開始,便是不想跟愛蒼生在這個時候開打的。
可以一戰,時機不對。
桑老甚至還沒出來,我在這裏跟愛狗較
什麼勁,陪他發瘋?
還有!
我不是在加點嗎,怎麼加到戰場來了?
天人五衰突然冒出來,就是為了攪局的?
他到底是在幫我,還是在坑我,不會真是我想多了,他真只惦記上了秦斷、裘固的半聖位格吧?
「仲老,你在看戲嗎?」
「難道要等愛蒼生把整個東域射碎,你才想出來叫停嗎?」
人在東域,和血世珠隔離出來,徐小受腦子突然清醒。
他直接通過杏界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