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嶇的山路上,衣履襤衫的青年正在艱難的前行。
腳下尖銳的石塊和身邊鋒利的灌木枝葉,很快就在他的足底和身軀上留下了血痕,可他一刻都不敢停下,機械式的邁着步子。
「老傢伙,我讓你走不動,我讓你走不動,吃幾鞭子我看你還走不走得動。」
刺耳的呵罵從隊伍的前方傳來,青年伸出腦袋朝前望去,發現身着黑袍的高大男人正高高舉起手中的皮鞭,一下又一下地,狠狠地抽在一名老翁的身上。
老翁本就虛弱不堪,走了那麼久的山路,早已達到了極限,此時又被黑袍人如此毆打,竟是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顫顫巍巍的匍匐在地,似乎像是在等待死亡的來臨。
「村長!」
青年發出一聲怒吼,不顧手腳都被沉重的鎖鏈束縛,連滾帶爬地衝出隊列,就想要阻止黑袍人繼續對老翁施暴。
原來這上百個被鎖鏈拴住的都是附近村落的村民,身為普通凡人的他們在黑袍人面前根本就沒有反抗的能力,盡數被抓到此處。
眼見自己村長被無情抽打,所有人都是敢怒不敢言,也唯有被老翁從小養大的青年冒死站了出來。
其實這也怪不得這些村民,凡人和修士之間的差距就好像一個天一個地,別看一共只有三名黑袍人負責押送,但就算他們群起而攻之,也不可能傷到對方分毫。
果不其然,看到有不怕死的衝出隊列,臨近的黑袍人直接一拳打在青年的肚子上。
巨大的力量讓他瞬間噴出一口鮮血,身子一軟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這樣的一幕更是嚇得其他村民瑟瑟發抖。
有幾個想來幫忙的男村民也是收回了邁出的腳步,面露難色,避開了青年的目光,再也不敢有任何反抗的動作。
「都停手,要是人死在這裏,湊不齊上頭要的數目,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眼看兩名同伴越打越凶,本來跟在隊伍最末的黑袍人開口制止,顯然三人中以他為首,行兇的兩人雖然還沒打過癮,但也只能抓起老翁和青年,一把扔回到了隊伍當中。
青年踉蹌着想要爬起來,可胸口傳來的劇痛讓他嘗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顯然是黑袍人那幾拳直接打斷了他的肋骨。
最後還是同隊的幾個村民扛着青年的胳膊,才勉強讓其跟上了隊伍,一旁的黑袍人冷冷地看着一切,手中的鞭子輕輕甩動,每一下都讓村民渾身顫抖。
「小嘎子,別衝動啊,這些惡魔殺人不眨眼,把他們惹惱了,我們根本就沒活路,等去做完苦力,自然就能把村長一起帶走了,先忍一忍吧。」
好心的婦人撕下一段衣服,幫青年簡單的包紮了下外露的傷口。
或許是感覺到了青年無盡的怒火,婦人趕緊一把拽住他的衣角,苦口婆心的勸說其莫要衝動,面對修士,他們這些凡人只不過都是螻蟻,如果不順從,結局就只有死路一條。
隊伍就這樣沿着山道一路向前,跨過一道山脊之後,終於是豁然開朗,碧雲藍天下艾草方方,正是草薙崖。
「雙手抱頭,全部蹲下,所有人都不准動。」
黑袍人大聲呵斥,對動作稍慢的村民都是直接皮鞭伺候,青年捂着劇痛的胸口,只能以半躺的姿勢俯下身子,但心中的不安感愈發強烈。
「這裏空無一物,怎麼可能是讓我們做苦工,如果現在不反抗,恐怕到時候只會是待宰的羔羊,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名為不屈和勇氣的東西在青年的胸腔中熊熊燃燒,黑袍人的蒼白謊言加上養育自己這個孤兒長大的恩情,讓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就這樣讓自己和村民接受死亡的命運。
「干吧,干吧,干吧,就算死,也不至於死的無聲無息,就算死,也要試一試能不能讓大嬸大伯們逃出去一個。」
下一刻,已經斷了兩根肋骨,遍體凌傷的青年,不知道從哪裏獲得了巨大的力氣,身軀突然暴起,雙手甩動精鐵鐐銬,狠狠地朝着背對着他的黑袍人砸去。
或許是完全沒有想到一群凡人村民竟然敢於動手反抗,或許是緊張的任務即將完成所以放鬆了警惕。
那結丹境入門的黑袍人完全沒有做出反應,頓時被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