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廢棄釀酒工廠的情況傳遞迴了暗道之後,「草神」班尼特便帶着大部隊魚貫而出,反抗軍雖然是較為鬆散的組織,但依然在各名幹部的指揮下快速佔領了工廠的要道,頗有些正規軍的風采。
「班尼特大人,之前我擔心部下的安全,言語多有頂撞,還請您不要放在心上。」
眼看攻略歸墟島的第一部順利完成,司馬仇也是感覺到自己先前得罪班尼特的舉動有些反應過激了,硬着頭皮找上前去便是開口道歉。
「司馬部長這是何話,我們都是一同反抗歸墟教的戰友,脾性或許不合,但目標都是一樣的,而且將軍一直教導我們,絕不能生出那些所謂名門正派里的官僚氣息,我們都是平等的,任何人都可以直抒己見,我又怎麼會怪罪於你呢?」
班尼特先是露出驚訝的神色,隨後又一把將手搭載了司馬仇的肩膀上,完全沒有了暗道中的針鋒相對,儼然一副多年老友的樣子。
「草神」的大氣落在一部分幹部眼中,自然是心胸寬廣的典範,但也有諸如文森特、安妮以及卡牌大師這樣的幹部對此嗤之以鼻,撇開眼神根本不想去看班尼特的「表演」。
總之反抗軍就在如此「矛盾」而又「合乎常理」的氣氛下踏上了歸墟島的土地,而按照飛龍將軍接下來的計劃,他們就應該逐步滲透進島嶼的核心區域,然後開始大肆破壞。
這種破壞的目的非常明確,逼迫鎮守歸墟島的某位副教主出現即可,然後只要能夠將其擊殺,那麼此次攻略戰也就算成功了。
至於會出現哪一位副教主、如何擊殺、如果遇到更強大的敵人怎麼辦?這些問題其實飛龍將軍的聯席會議上都沒有說清楚,但情緒已經到這了,關注這些重要細節的戰士也就沒那麼多了。
而且各個幹部之間或多或少都有着自己的小九九,比如趁機找自己的仇人報仇雪恨,搜刮歸墟島上的金銀財富等等,所以一旦真正的戰鬥打響,反抗軍極有可能各自為戰,這些「顯而易見」的問題飛龍將軍和班尼特也從未提起,這也是司馬仇擔憂阿紫安危的重要原因。
酒廠的北面是一座低矮的小山,島嶼充沛的水汽讓這裏長出了連綿的灌木,一人高的植被也正好適合反抗軍隱藏行蹤,於是成為了班尼特指定的路線。
「阿信,讓弟兄們保持警戒,如果發現敵人千萬不要輕舉妄動,立刻報告給我。」
司馬仇的支部依然擔任着先頭偵查的任務,心中忐忑的他一再關照自己的副手,讓其告訴所有支部戰士不要被沖昏了頭腦,從而成為毫無意義的炮灰。
在進入了灌木叢之後,司馬仇便將自身的氣息壓低到了極限,但這樣做的同時也損失了原本能夠覆蓋到百步之遠的感知力,整個支部上百名戰士就這樣以普通軍隊的探索方式,逐漸分散,開始地毯式地排查灌木叢的情況。
位於隊伍箭頭位置的司馬仇小心翼翼地撥開面前的草木,汗水已經不知覺地從他的額頭上滴落,堂堂無量境修為的修士,此時竟和凡俗士兵一樣靠着雙眼在搜尋敵人。
雖然與歸墟教已經戰鬥了很多年,但當真的踏上對方的大本營,極致的緊張感依然像山一樣壓在司馬仇的心頭,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讓他心驚肉跳,哪怕只是一隻從腳邊穿梭而過的野兔。
「千萬別有埋伏,千萬別有埋伏。」
司馬仇碎碎念式地祈禱着,雖然心裏清楚這次的歸墟島攻略戰理應是絕對的機密,非骨幹成員也沒有資格事先知曉,所以歸墟教提前洞察並且設伏的概率並不高。
但不知道為何,他總是覺得整個計劃從一開始就透露着詭異,就好像完全是依靠着「講故事」和「烘托氣氛」而促成的行動,依靠着反抗軍戰士們多年的仇恨和以往的人設來發號施令,其真正的目的不得不讓人懷疑。
「呼,或許是我多想了吧,長門啊,都怪你當年總是教我不要輕易相信別人,結果你自己倒是帶着小楠去另一個世界享福了,還把自己女兒託付給我,等見面了不請我喝上幾天的酒,這賬可是平不了的。」
正當司馬仇回憶着過往的崢嶸歲月之時,突然一陣輕微到幾乎無法分辨的悶哼聲讓他整個人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透過錯落的灌木朝聲響發出的方向
第六百八十三章 出口,慘烈的戰鬥(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