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慕和聶小雨時隔多日再次看到柳龍的時候,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哪裏還是之前英俊神武的模樣,眼窩凹陷、蓬頭垢面,身上那件看着質地不錯的長袍也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洗了。
「哈哈,抱歉啊,最近這個月灕水城發生的事情太糟心了,不然我也不會寫信請弟妹過來幫忙。」
柳龍也意識到了自己現在的形象過於「驚悚」,加上身上若隱若現的異味實在有些嗆鼻,於是趕緊撤開兩步和李慕他們保持距離,同時撓着腦袋露出尷尬的笑容。
其實這也怪不了這位灕水城的城主,畢竟已經整整十天沒有合過眼,任他是堂堂修士,也變成了如此這般「臭烘烘」的模樣。
李慕和柳龍的交情頗深,自然不會在意這些,大踏步的上前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而聶小雨也靠近過來點頭示意,並且介紹了李磐和甄妮的身份。
「不得了啊,這才過去多久,你就已經摸到渡劫境的門檻了,還自己開了宗立了派,有了自己的徒弟,又有了三個老婆,哈哈,絕對人生贏家。」
柳龍並沒有參加幾個月前仙門的開宗典禮以及李慕大婚的儀式,此時看到昔日晚輩兼好友在各個領域都取得了非凡的成就,也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至於為何收到了請柬卻沒能前往清瀾城出席大典,柳龍則是沒有正面回答,言辭間透露出的無奈讓李慕和聶小雨都很自覺地沒有追問下去,而是一邊聊着閒話一邊來到了一間寬敞的辦公室里。
「柳大哥,灕水城現在具體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之前我們過來的時候看到路上都是在排隊領藥的,人數可真不少啊?這傳染病真的是從礦場爆發出來的嗎?」
李慕知道當下的情況緊急,坐下後便直接開門見山,想要幫助到灕水城的百姓,那麼他和聶小雨就需要知道最準確和全面的信息。
「哎,其實不瞞你說,我也不知道第一例病人是不是礦場的那位,畢竟這種病起初的症狀就和普通傷寒差不多,灕水城雖然不大,但也有將近十萬人口,平時我們也不可能去監控每一個人的身體情況。」
「而且帝國改革開放之後,灕水精鐵開闢了銷往海外的線路,平時來往的客商急劇增加,如果我粗暴地採取封城的措施,對經濟的影響太大了,一天兩天還好,如果長此以往下去,百姓的生活就成了問題。」
柳龍坐在那只是講了這麼兩句話,就讓李慕的腦袋開始隱隱作痛,他意識到自己沒有坐在城主的位置上,沒法全面地看待問題,對於十萬灕水城的百姓來說,傳染病並不是唯一的麻煩,如果利用政令強行一刀切,很容易滋生出更嚴重的麻煩。
柳龍作為灕水城的掌舵者,社會的安定永遠是要放在第一位的,而如何在傳染病的防控和百姓的生活之間把握好平衡,正是這些日子困擾着他的最主要原因。
「柳大哥,這次傳染病的發病流程有記錄嗎?還有症狀、死亡率、傳播速度等等,我需要這些數據和資料。」
聶小雨是一個醫生,她只關心怎麼才能治好傳染病,從柳龍桌上把一大疊厚厚的資料拿過來之後,便埋頭研究了起來。
「現在零號病人無法確定,那就代表病源不明,症狀上倒是和風寒很相似,但是常規的藥物難以治癒。」
「病發十天後會進入第一次加重期,伴隨着機體組織壞死的情況,二十天後開始意識模糊,超過半數的患者出現呼吸困難的情況,三十天後內臟開始衰竭。」
「死亡率倒是不高,到現在為止一共才有十一例死亡,都是等等,這些已經死亡的病人不就是前面資料上說的那些礦場礦工嗎?一號病人、二號病人十一號病人?難道?」
聶小雨一開始的表情還是比較鎮定的,她跟着華媚見識過很多兇狠且稀有的病毒,所以有這份自信來處理灕水城當下的情況。
但她看到至今所有死亡病例的個人信息後,潮水般的恐懼感頓時撲面而來,難以置信地抬起頭來望向柳龍,得到的卻是充滿哀傷的確認目光。
「怎麼可能?死亡率百分百?現在死亡病例少只是因為發病周期還沒結束?現在灕水城有多少人已經染病了?天吶,四成?那豈不是說?」
聶小雨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