鼉龍猛地抬頭,似乎不相信這個人類的武器能夠刺穿自己的龍皮,可是莫根並沒有給它太多的時間,他手腕用力一抖,把這隻鼉龍遠遠拋出船外,激起震天水花。剩下的鼉龍見勢不妙,也都紛紛跳下水,逃出了莫根的攻擊範圍。
達利安撇着嘴道:「這些鼉龍除了牙齒尖一點,皮膚硬一點,長相凶一點,也沒什麼本事嘛,要是我有根龍槍的話,也能一個打十個,不,打二十個。」
從蘆葦盪里傳出幾聲尖利的口哨,很快敗退下來的鼉龍全部圍到被莫根擊殺的同伴身前,一邊高聲長嘯一邊流着眼淚,淚水滴到河中,與凝聚不去的鮮血和在一起,竟然形成了一個不停旋轉的旋渦。這個旋渦越轉越快,越轉越大,從旋渦的中心傳出沉悶的聲音:「誰敢傷害我的子孫?」
隨着一聲龍吟,一頭巨大的紅龍出現在旋渦上方,看見河中漂浮的鼉龍屍體,他憤怒地咆哮道:「安提爾斯,你就是這樣照顧我的子孫嗎?」他噴出的粗氣在水面上形成了幾條高聳入雲的水龍捲,打翻了不少小船,附近的漁夫船工都驚恐地放下手中的活計,跪在甲板中高聲禱告。
一隻小船從蘆葦叢里慢慢劃出,船頭上一個青袍的法師大聲道:「偉大的紅龍阿爾忒希曼,你的這些孩子們一直在我的庇護下過着快樂安寧的生活,可是,這些外鄉人闖進我們的家園,不問青紅皂白就大開殺戒,不但追殺你的子孫,還要吃龍肉剝龍皮。我實在不能忍受這樣的暴行在我面前發生,可是我的能力又不足以制止他們,只好讓你的孩子們召喚你了。」
紅龍低下頭,用一對城門般大小的紅色眼珠打量着站在大船甲板上的眾人,忽然開口道:「原來是魏瑪達拉斯,怪不得能殺掉我的孩子。人類,我不管你們是有意還是無意,但是高貴的阿爾忒希曼願意大發慈悲寬恕你們的無禮冒犯,現在,交出魏瑪達拉斯,然後滾出我的視線。」
莫根緊抿雙唇,高昂着頭道:「魏瑪達拉斯是我的武器,也是我的夥伴,沒有人也沒有龍可以把它從我身邊搶走。」仿佛為了印證他的話,魏瑪達拉斯發出清越的鳴聲,槍身上的符文顯得更加明亮了。
紅龍冷笑道:「又是一個逞英雄的愚蠢人類,看來我需要教給你什麼是對強大的存在應有的尊重。」巨大的龍爪如排山倒海一般向莫根壓來,他正要跳開,卻聽見瑪利斯在背後驚叫一聲,莫根想了想,還是橫槍架住了龍爪。
剛一接觸,大船猛的往下一沉,總算在巨大的浮力作用下又漂了上來,可是首當其衝的莫根就沒有這麼好運了。幾乎是一瞬間,莫根的衣服就被震得片片碎裂,現出銅筋鐵骨一般的身軀,他的口鼻噴血,身上也是多處沁出殷紅的鮮血。
紅龍用一個手指按住莫根往下壓,莫根也雙手握住龍槍拼命往上頂,可是巨龍的力量實在太大了,莫根被一點點壓彎了腰,變成半跪在甲板上。他的虎口處滿是鮮血,順着魏瑪達拉斯的護手倒流進槍桿中,魏瑪達拉斯槍身光芒大熾,有幾個符文竟然離槍而出,繞着莫根旋轉不已。
紅龍低吟道:「人類,放棄吧,你不是偉大的阿爾忒希曼的對手,難道魏瑪達拉斯比你的生命還重要嗎?」莫根高昂起頭顱,雖然口中繼續噴着血,可是眼睛卻如夜星一樣光芒四射:「騎士的榮譽重過巍峨的聖山,你今天這樣折辱我,今後我一定會殺了你。」
紅龍怒笑道:「是嗎?哈哈,原來竟然是一位未來的屠龍勇士,那麼,爬蟲,說說看,你要怎麼活過今天呢?」他一聲怒嘯,本來一直壓制住的龍威全面爆發出來,龍威過處,河水停滯,游魚發瘋一般從水裏躍出,四下再沒有一個站着的生物,全部匍匐在地上瑟瑟發抖。
魯道夫的大船上,除了莫根還在半跪着支持以外,所有的人類都不由自主的對着紅龍下跪,多洛本來是不受龍威影響的,可是他牽着的洛萊塔突然栽倒,多洛也被拉得對着紅龍跪了下來。紅龍大笑起來:「低賤的人類,準備接受阿爾忒希曼大人的憤怒吧。」
多洛自記事以來,就沒對別人下跪過,雖然還不是很懂得其中的含義,可是他也感受到了深深的屈辱。多洛的小臉漲得通紅,眼睛也紅了起來,他鬆開洛萊塔的手,一步步向着紅龍走去,洛萊塔心中焦急,卻又全身無力,只能盼着多洛不要去挑釁紅龍。
可是紅龍已經注意到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