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托尼·斯塔克的母親瑪麗亞邊彈鋼琴邊唱歌,陽光穿過白紗窗簾,照亮了她扎得緊緊的金髮髮髻以及脖子上的珍珠項鍊。滿頭白髮的霍華德掀開蓋在沙發上的毯子,露出毯子下的托尼·斯塔克。瑪麗亞停下了手指,用飽含笑意的表情看着他們。霍華德·斯塔克要求托尼從麻省理工回來,為的就是讓他看家。事實上他很喜歡這個工作, 但前提是他的父母會待在家裏,或者是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沙發上這個流浪漢是誰?」霍華德·斯塔克滿臉揶揄道。托尼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扶了扶腦袋上的聖誕帽,這是他營造節日氣氛的方式,但是現在看起來很糟糕。
「這就是我回家過聖誕節的原因,因為這段時間你們恰好不在家。」
「態度好一些, 親愛的。」面對兒子的頂嘴,瑪利亞責備道。但緊接着她又轉頭看向霍華德,「他一直在外求學,好不容易才回來一次。」
霍華德·斯塔克只是挑了挑眉,並不為其所動。「你得幫我一個忙。」他把那頂聖誕帽扔到了沙發上,「儘量別在星期一之前把房子燒了。」
托尼·斯塔克故作嚴肅地點點頭,他站了起來。「好的,星期一是吧。我知道了,我會相應調整我的撲克派對計劃。你們準備去哪兒?」
「你的父親準備帶我去巴哈馬度假。」瑪利亞說。
「我們可能得先去一個地方。」霍華德補充道。
「五角大樓?」托尼忍不住問道,他總是忍不住取笑霍華德的秘密軍事業務。他俯下身對母親說道,「別擔心,你會愛上那裏的食堂節日菜單。」
然而這個玩笑並沒有逗笑霍華德·斯塔克。托尼能從他的眼中感受到那種矛盾的情緒,那是愛、恨與沮喪混雜在一起的複雜情緒。「你知道嗎,據說諷刺是衡量潛力的標準。」霍華德說道。托尼轉過身,走到了房間的另一邊。「如果這是真的,你將來一定會成為一個偉人。」霍華德等待着托尼再一次頂嘴,然而他的打算落空了。他轉身面對瑪麗亞說道,「我去拿包。」
「你不在的時候他確實很想你。」瑪麗亞朝着倚靠在門框上的托尼說道。她把聲音壓得很低,似乎是不想讓家裏的兩個男人都難堪。「說實話,你會想念我們的, 因為這是我們最後一次在一起。你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說點什麼吧,如果不說,你會後悔的。」
她的話似乎撬動了積累多年的情感。托尼轉向父親,說出了那具他在現實生活中永遠無法說服自己說出的話。「我愛你,爸爸。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
薩洛蒙身着西裝,站在觀眾席後排,雙手抱懷看着現在的托尼·斯塔克出現在全息投影中,他一直在觀看過去的自己以及已經去世多年的父母。「這就是我所希望的。」他說,「通過二元倒回改造架構,簡稱『二構』——我得好好研究一下這個縮寫詞——控制海馬體,清楚創傷記憶。這是一種極其昂貴的方法。」托尼·斯塔克靠在鋼琴上,引得全息投影泛起波紋,皺縮成一塊塊像素拼圖。1991年的客廳景象緩緩消失,而他則站在麻省理工學院的禮堂舞台上。舞台上只有一間白色的小房間與一架鋼琴,那是為了模擬某種真實感而準備的。他為觀眾們呈現的場景令人唏噓,但卻並非真實發生過的事。「這並不能改變他們沒能趕到機場的事實,也改變不了我為緩解悲傷所做的努力。」
薩洛蒙從繞過觀眾席,走向後台。
他看着托尼·斯塔克繞過絮絮叨叨、試圖用愚蠢的創意乞求經費的教授,以及一位因為提詞器錯誤而道歉的助手。他看着托尼·斯塔克進出盥洗室, 神情沮喪地走向電梯。他雖然很想現在就上去聊聊, 但是托尼·斯塔克還有一位交談對象在等待着他——那是一個黑人中年婦女。托尼·斯塔克第一反應是那是他的粉絲,他的崇拜者們總是能在他預料不到的地方出現。
「你為那些年輕人所做的一切真是太棒了。」她說。
「那是他們應得的。」托尼·斯塔克真誠地說道,「當然,也能讓我的良心好過一點。」
「有人說過,慷慨和愧疚是相關的。可是你覺得你有錢就可以肆意妄為,隨意犯錯了嗎?」
托尼·斯塔克一時語塞,他按照電梯
第一〇三〇 不堪重負(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