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誰該安慰誰。
水淼淼哽咽着盯着地上那塊刻有『復死人骨』字樣的碎石,頭腦里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不知道該如何思考。
藍家早知道鮫人淚的用處。
藍家毀了刻有鮫人淚用處的石碑,隱藏了什麼。
藍家···可藍家,是鮫人現世後,幫助了鮫人在南海獲得居住權中堅力量。
深吸一口氣,水淼淼努力平復着情緒,擦盡臉上的淚水,轉頭望向一旁的怔怔的藍季軒。
「你也別慌,別瞎想。」水淼淼儘量往好的方向說,她需要藍季軒理智下來,幫自己理清楚一切,「毀一石碑掩藏起來,誰都可以做到,我看這禁地也無人看守,被人闖入也不是不可能,你都帶我進來了······」
藍季軒閉上眼睛,搖着頭,「你總是很溫柔,但這不可能。」
輕垂着眼眸,水淼淼也不知道在該說些什麼,她知道世界與人心有多麼的險惡,她經歷過更是受害者,但她還是願意往好的方面想,當然若事實在此,她也不會盲目反駁的。
藍季軒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的跟水淼淼分析着,像是在為水淼淼解惑,其實也是告訴自己,這就是事實,沒有第二種可能性,沒有。
「進入禁地的只能是藍家直系血脈。」
「可我?」水淼淼指着自己,她靠着藍季軒一身的血,不照樣進來了。
「是,我混淆了試聽,但禁地外黑石上,會顯示進入者的名字,用的誰的血脈,便是誰的名字,而在我之前進入過禁地便是我藍家老祖儀灋公——藍展儀。」
「淼淼是想說,有人偷盜了儀灋公的血,闖入了藍家禁地,然後毀掉了鮫人淚的記載?」
能放儀灋公的血而悄無聲息,好像有點困難。
「剛才淼淼應該也實驗過了,放置好的石碑上有禁制,我們不過是碰一下就難以抽身,而要摧毀它,恐更是困難,所以能抵過禁制而摧毀石碑的世上也沒幾個。」
這點水淼淼表示贊同,她剛剛不過是指尖擦過石碑,就宛若看見了上帝。
「聽聞,儀灋公曾任藍家族長,但突然有一天,沒與任何人商量,無緣無故的就卸任了,以身體不適的緣由。」
藍季軒睜開雙眼,濃濃的苦意,一番言論下來,他已經逼迫着自己認清了現實,「若黑石上能顯現時間,那想來,儀灋公進出禁地的時間,怕是就在他卸任族長前後了······」
「起碼,儀灋公他,還是守了規矩不是?」壓抑的氛圍中,水淼淼急切的想要調節,開了個玩笑,但想來是不合時宜的。
藍季軒突然變的暴躁,一隻狂怒的獅子,「規矩!什麼規矩!他在褻瀆!褻瀆整個藍家,褻瀆我的崇奉,他建立了一切,又摧毀了一切!他教導給我的那些又都算什麼!」
這無關鮫人淚的事,藍季軒是儀灋公帶大的,可以說在藍家,是除了藍柏外,最親近的人,可這一個二個,都讓他失望了。
說他小,他不懂事,所以無法理解你們這些大人自以為是的難處,但這都不是數典忘祖的理由。
藍家靠何而起?又是靠何而立?
想想先下的藍家,藍柏偏於仙盟,儀灋公背棄恩德,違背道義,背離祖訓,甚至親哥哥妄圖毒殺眾人···是不是還要感謝,他藍仲偉失心瘋的只是想毒殺藍家嫡脈,而沒有對來往賓客無差別的下毒,或許是剜心死的分量不夠多,不然藍家真是貽笑大方,遺臭萬年了。
鬱氣而結,藍季軒一口血吐出,全身精氣神恍若被抽乾,無力的倒了下去。
水淼淼手疾眼快的抱住,讓藍季軒躺在自己腿上。
輕拭着藍季軒嘴角的血跡,水淼淼能理解藍季軒為何有這麼大的反應,
藍季軒的君子氣節,以君子之道自勉作為行為規範,是從他們身上學到的,可若他們都違背了,那藍季軒堅持的又都是些什麼?
崇拜者,跌入塵埃,裹上不堪,是不能容忍的事,更別提,是藍季軒親手挑破的。
「休息一會兒也好。」水淼淼溫柔的道,手搭在藍季軒冰冷的手背上,繼續梳理着那紊亂不堪的靈氣,也算是能為藍季軒緩解幾分身
第七百九十八章